47回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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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嫣心中被仇恨占的满满的，她踉踉跄跄地出宫，此刻已是入夜，刚离开皇宫，就见宫里落了锁。楚嫣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再一抬头，已经走到了燕氏茶摊，自从斗茶会之后，她为避风头，还没回过茶摊，如今那摊子里，还是那日她与慕容修文熬夜制茶留下的狼藉。

    坐在茶摊前，寒风刺骨，楚嫣抱紧自己，凄然回头望望，再也没有人会在此刻，在她的肩头披上披风，没有人会像修文一样，容忍她所有的无厘头任性，再笑她像个孩子。

    抬起头，看见满天繁星，想起那日两人的彻夜深谈，楚嫣的心里，像被一万只手撕碎了。

    翌日一早，肉包铺崔掌柜开门之时，发现门口“燕氏奶茶”的牌匾不见了，进门再看，楚嫣的东西也都消失了，桌上放着一袋碎银，崔掌柜拿起掂了掂，足以支付这些日子的租金和分成了。

    斗茶会那日的事，崔掌柜也听说了，没想到燕氏奶茶竟真的因此倒闭了，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哎，到底女人家做生意就是不行，小娘子也怪可怜的。”

    客栈里，芈良满面凄然，推拒着手中的钱袋，楚嫣背着一顶包袱，满脸决绝，“阿良，你听我的，带着这些钱，回老家去，接着卖你的茶，我有我的去处，不会缺衣少食，银钱对我没有用，日后若有缘再见，我们还搭伙做生意。”

    楚嫣狠狠推了一把身前咧着嘴一副悲戚模样的男孩，“走！”

    芈良抹着泪离开了客栈。

    事情都处理完了，楚嫣背着包袱来到街旁的铁匠铺，买了一柄顶顶锋利的匕首，藏进靴筒，而后转道去了胭脂铺，放下一吊钱，找了铺子里妆面功夫最厉害的女娘，替她化了一个不着痕迹的妆容。

    从胭脂铺子出来，楚嫣发丝凌乱，领口微敞，面目苍白，眼眶通红，嘴唇干裂却又透着怜人的桃粉，鼻尖一点微红，浑身透着一股楚楚可怜，惹人疼惜的落魄美。

    楚嫣径直走到临安王府门口，二话不说，直身跪立在门外，守门侍卫认得旧主，赶忙上前询问，楚嫣只说，“罪妾求见主人一面，求主人赏脸开恩。”

    侍卫还记得楚夫人离开那段时间，王爷跟丢了半条命似的样子，此刻半分不敢怠慢，紧着步子跑进去，直接冲进书院阁，谁知萧澹听过侍卫来禀，竟冷冷道：“不见。”

    侍卫只得又返回门口，如实传了话。

    楚嫣已料到事情不会如此顺利，但如今她已自断后路，就是要破釜沉舟。

    她内心沉静，必须进到王府，杀掉萧澹，替修文报仇。

    自穿越来天冈之后，楚嫣长久活在纠结和摇摆中，从未有一日像今日这般，如此确定自己要做的事情，这种确定使她心安。

    没有其他选择，活着变得如此简单。

    太阳西斜，楚嫣在临安王府门口跪了已有大半日，萧澹在书房一动不动地，也站了大半日，府中下人都知道，楚夫人回来了，但王爷下了严令，没有一人敢到门口探看。

    日落月升，夜风愈发寒凉，楚嫣抬头望望满天繁星，想起修文的话，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烧，丝毫不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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