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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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咽想说话。荆芥闲得发慌,正单腿支着练金鸡独立,一刀柄狠狠别过去,“都说了,别吵吵!”他抬头看木樨,“怎么才来啊,现在可以走了吧?”
“再等两刻钟,未到大老爷起身的时辰。”
木樨提议回静思阁等,再晚了,来往的仆役就多了。他看着荆芥提溜起韩长栋,身后母鸡溜小鸡仔似的跟着几个小厮,只想感叹世子爷料得真准。
大老爷把韩长栋叫过去后,韩长栋果真贼心不死,荆芥才守了一夜就逮个正着。
两刻钟后,韩长栋被丢到了镇国公屋里。
陆敬坐在主位,他昨日被召进宫,议事到傍晚时咳了几声,圣上体恤准他休一日常朝。屋里所有侍从都驱散,只有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高扬。
韩长栋抬头,见陆敬脸色黑沉,山雨欲来。
他手边压着本册子,银灰色软罗封皮,看得他的心头狂跳起来。没待仔细辨认,陆敬抄起册子,劈头盖脸朝他丢来,“这是你的笔迹,自己看看。”
韩长栋背上霎时起了一层汗。
镇国公府的大账册有两本,一本是公家总账,囊括了从老夫人到前院杂役房,从上至下的所有开支,归大太太苗斐管。
一本是人情人脉账,上头也记钱财往来,但每笔的价值都比字面上的贵重得多,是为陆敬记录的。
而银灰色的册子,是他对后者做的私账。
只有他自己看,以便苗头不对时,有可能亡羊补牢。他不敢置信,看向高扬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同在管事院,这孙子竟然连这都翻出来了。
可惜晚了,陆敬语调冰寒。
“有求于我镇国公府,给你送银子当敲门砖的,是你应得的,我不管。”
“敲开了门的利益交换,十分利你吞一分,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陆敬声调一转,“可你万万不该动我诚心送出去的!给何老的碧瑶樽你都敢以次充好,胃口好大啊韩长栋!当管事你真是屈才了!”
陆敬拂袖,茶盏落地,碎片飞溅。
韩长栋膝行到他跟前,浑然顾不上被烫到的痛,发出含糊的声音,嘴里破布被一把扯开。
他大大喘了口气:“大老爷,我错了……我那些贪了的钱财都存在万兴钱庄里头,我、我可以还回来!我还可以去田庄替太太管账!求大老爷消气!”
“你当我真气恼那些银子?”
陆敬一脚揣在了他心窝处,将他踹出一丈远。
在他这个位置,需要维护交情的人一巴掌都数得来。韩长栋暗地里动那些手脚,损了他的颜面,莫说在府里留不得,就是待在京中他都嫌碍眼。
晨光照耀,清夏堂屋檐明净,鸟语临窗。
苗斐睡了个好觉,听闻韩长栋连带几个小厮被绑起来送去京兆府挨板子,已过去一个时辰。她惊讶,还以为这事情得同丈夫僵持个三五日,他才肯松口。
“真送官了?由头是什么?”
“对官府说的是偷盗府中财物,老奴同大老爷的人打听了,据说是天蒙蒙亮时,韩长栋带小厮去前院丫鬟房里想意图不轨,被世子爷的护卫发现。世子赶着上朝,就送到大老爷院里让他处置。”
打探到消息的方嬷嬷顿了顿,补充道,“大老爷很生气,说韩管事败坏家风,是害群之马,就……”
苗斐关心起另一件事:“前院丫鬟没事吧?”
“护卫发现得及时,那个时辰后罩房里头大多数丫鬟都去领朝食了,还未惹出大祸来。”
苗斐听罢,还是拧了拧眉。
她掌家,盯着银子和人,虽然不知晓前院各处的运作,但总觉得这事情透着古怪。
韩长栋再怎么急色也不至于挑这节骨眼。
儿子的护院发现得太巧。
最重要的是,陆敬真那么在乎,最初她一说时就该严惩不贷。意图不轨,恐怕跟送官理由一样,只是借口,是韩长栋做了什么,真正触到了陆敬的逆鳞。
至于这糟烂人,挨了板子被赶出府,往后皇城里是没几个府邸或商铺敢雇用他的了。
好事啊,苗斐想明白了,不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