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众里寻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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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里却藏着一只蛰伏的野兽，仿佛随时都会暴动。

    那一夜卿?立在庭院中一动不动，第二天，她就吩咐步子钦和她一起搬离了小院。步子钦偶尔会回这个林彻曾经生活过的小院查看，院里长满了杂草，没有人打理，卿?既不卖出去，也不派人打理，自己也不回去看哪怕一眼。

    庭院里生长的何止是杂草，更是卿?心底滔天的恨意。

    她是不会放过紫金锁的。

    步子钦这么想着，卿?背负着那张猩红的长弓走了出来，脸上挂着盈盈笑意，眼底是深寒的冰。

    “我们走吧，”卿?颇为愉悦地说道，“紫金锁终于从他的兔子窝里冒头了。”

    “棠溪然告知了他和紫金锁的会见地点。虽然我觉得那老东西不会在那里，可是弈云林一死，我又砍了他左膀右臂，棠溪然是他失而复得的有力棋子……他赢得了殿下的重视，我又是他的同僚，真好啊，再谨慎也该冒个头了。”

    步子钦其实想问，若是之前就让紫金锁杀掉弈云林岂不更好？

    “紫金锁任务完成得太快，殿下会觉得他十分有用，我可不能放任他爬高。阻扰他、断他助力；放任他，安插奸细。太过于忠心的手下替换成棠溪然，殷鹭?做他的对照，最后让紫金锁顶着威压完成任务，信赖棠溪然。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不过嘛……弈云林，没死。”

    二人策马赶到郊外一处小屋，屋外潜伏的暗哨已经被杀尽了，棠溪然面上浸着血，双刀从一具尸体的心窝里抽出来。小屋院子里，有一队负隅顽抗的人正簇拥着中央一个黑袍的身影。

    卿?略一挥手，更多的人从暗处涌现，拔出刀剑向院中人砍杀而去。

    黑袍人趁势飞快地翻墙跑了，马嘶长鸣。

    “卿?，他跑了！”棠溪然喊道。

    “主人，我们不去追紫金锁吗？”

    卿?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张弓搭箭，箭矢斜斜指着天空。

    “我让他开心一会儿，”她胜券在握地说道，“等他筋疲力尽地跑远，以为自己又逃过一劫时……”

    静默了几秒，“咻”一声尖啸，箭矢破空射出，一头扎进无边的天幕中。

    棠溪然丝毫不管紫金锁的人被杀得一干二净，牵了一匹马过来，与卿?二人一同策马向前，赶赴箭矢落下之地。

    “你就这么一箭把他射死了？”棠溪然问道。

    “没有，射穿了他的脊柱。”

    步子钦能听见卿?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当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出现在大家视野中时，卿?终于畅快地笑出了声。

    她下马，按捺着内心的亢奋，一步一步走到紫金锁身边，像是要拆开等待了许久的礼物一般，轻轻把人翻过来。

    “紫金锁，”卿?单手抓着他的脖子，把人双脚悬空举了起来，“你跑得真快啊，我追了你那么久，今天总算是抓到你了。”

    步子钦第一次知道江湖闻名的飞贼究竟长什么模样。这紫金锁耷拉着眉毛，头发花白稀疏，乍一看像个无害的老头。

    却在这时，紫金锁艰难地张开了嘴，求饶道：“我不是紫金锁，你有什么恩怨冲他去！你撕我的脸吧，一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