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涉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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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容承渊的话里参出了另一层意思。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是她还在花房的时候,曾经被迫去给王世才端茶送水。
当时她已知王世才对她的图谋,忍着万般恶心走进他的房间,好似每往前走一步都能闻到他身上腐朽的味道,更怕他趁这机会抓了她不放,让她无处可逃。
可当她将茶放下,王世才却根本没顾上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后来她听说,王世才那时正忙着清理去年的账册。花房上头的几位宦官,以王世才为首,个个都贪得无厌,时常中饱私囊,又很会把账面做平。
但去年的账目不知是什么地方出了错,竟无论如何也做不平了。底下人实在没法子,硬着头皮交给王世才,王世才怕掉脑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味只想先将这一劫过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现下,卫湘觉得皇帝与当时的王世才,大概是差不多的。
南方的疫病远比那笔烂账更要严重,事关人命、事关天下太平,皇帝为此焦头烂额,便大有可能也顾不上前来奉茶的宫人。
那她若只是“小心伺候”,纵不出错,又有什么用?
皇帝读着奏本,恐不会看她一眼。
容承渊在试皇帝的心思,也在试她!
她现在的处境看似安稳,实则紧迫。
若说添人,御前当然是不在意多她这一个,可她是因为那种缘故才被调来,陛下究竟有意无意,便需尽快有个眉目才好。
若有,皆大欢喜,哪怕皇帝并无意直接册封,只让她先在御前侍奉,也算定下了她的去处。
而若皇帝根本无意,一切就要另当别论。她一个小小宫女状似无关紧要,可若她是御前的掌事们,也会怕将这样一个人留下是个祸患??一边是天子无心,一边是她已生憧憬,这般情形最容易惹出事端。那么,直接把她打发去别处最为稳妥了。
可她不能被打发走,她不想再回到那些朝不保夕的日子里去。
那她就不能让掌事们觉得,皇帝对她是无意的。
卫湘揣摩个中利弊,暗暗心惊。
正这时,外面隐有一阵响动,卫湘便知是前头下了朝,圣驾已回紫宸殿来。
她稳住心神,立即摸出怀表看了眼。因着心里紧张,在之后的一刻里,她的视线几乎都没敢离开那块白底黑字的小圆表盘。
一刻一到,卫湘深吸口气,走向墙边矮柜,再度沏茶。
耳房里的小炉上常备着热水,烧开后就已小火温着,虽不一直沸腾,犹有小泡持续升上来,仍是十分的热度。
卫湘用心地将茶沏好,稍等片刻,端起托盘去往正殿。
迈入殿门的刹那,其实当算是她头一次真正入了紫宸殿。虽则旁边的耳房也算得紫宸殿的一部分,她已进过两次,但那地方素日只有宫人进出,与九五之尊实在没什么关系,置身其中只能感受到几许御前规矩的严厉,却难品得帝王威仪。
当下真正步入殿门,才入得供臣子候命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