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笑眯眯的滚刀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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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步。车厢里的常宜馨气闷了一路,听说有景可赏,又隐约听胡杉说甚“排场”,强打精神探头看去,这一看,险些跌下座椅!
“他们要我们从这上边过?!这桥怎是用铁链牵起来的,没有旁的路可走了?”
她攀着车窗惊叫之际,车轱辘已缓缓爬上了坡,碾得木板吱呀、铁索吭啷。
“有,只是对面那座昱山太陡,马车上不去。这座山好走些,前人凿了'之'字形的绵延山路,不那么废腿。”文斐搭再窗沿俯视桥下翻滚的云雾,嘻嘻笑道,“放心,这桥瞧着晃悠,没有火药轻易断不了,结实着呢。”
常宜馨捂着心口脸色发白,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卫平候……他、他为何将‘成双别院’建在这样陡峭的山上,也不怕哪日翻车摔了下去!”
“双髻山嘛,天造地设,成双成对。”文斐眸光微闪,“传闻当年卫平候新婚燕尔,为讨发妻欢心,特将别院建于此地,正是为了向天地讨这层百年好合的美意。”
她回首,见常宜馨紧闭双眼,打趣道:
“胆子这般小,也敢待在陆长泽身边,万一哪日教他吓破了胆,可怎生好?你瞧卫平候,当年说得好听,也办出了不小的花头,而今,成双别院藏新人,岂闻侯府旧人哭?”
常宜馨蓦地睁开双眼,颤着声儿反驳:“相公才不吓人呢,他待人好的时候是真的好!”
文斐见她情真意切不似作伪,奇道:“常宜馨,你到底看上了他什么?”
“你这话好没道理!”常宜馨莫名其妙,杏眼溜圆地瞪她,“他哪里不好,还轮得到我看没看上?若非陛下降恩,以我的年纪是谋不到前程的。”
这话文斐就听不下去了:“二十出头的年纪,前程尚且远着,怎到了你嘴里活似化身老妪?”
前世活到三十余岁,她焦头烂额的烦心事一箩筐,唯独没愁过自己的年岁。想起她那一把年纪还要在文氏争个高低的亲娘,文斐亡羊补牢似的补了一句:
“况且白发老妪也有她要谋的前程呢!你小小年纪,何以兴起画地为牢那一套了?”
“你不懂……”常宜馨怔怔看着眼前这个理直气壮的明艳美人,第一次体会到何谓“夏虫不可语冰”。
作为林家捧在心尖上的掌上明珠,林臻儿自小被人呵护到大,连陆长泽对她都是嘴硬心软、百般迁就。
这般走运的宠儿,就算当初没有嫁给陆长泽,林家也必然会为她谋求另一位前途远大的青年才俊,她又如何懂得寻常闺秀的被动与苦楚?
常宜馨嗫喏着,底气没了,声儿也没了。倘若没有那道赐婚的圣旨,家里原本准备安排她去当哪个大官的续弦。
试问遍寻大周朝,今时今日,官比陆长泽大的人还能有谁?
地位比他高的,没他年轻、没他生得俊;比他年轻、官还做得比他好的,唯有三年前的文斐可以匹敌;比他俊的,那压根就没有……她觉着相公最好看了。
更别说皇上赐给了她平妻之仪的恩典,一副烂牌打出这个局面,本来,她该知足的,可为何如今不甘至此……常宜馨低下头去,埋得旁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文斐暗自纳罕:常父曾是她的部下,其人性情滑如泥鳅,怎生出这样一个包子似的糊涂闺女?
区区三言两语间,她也瞧不出端倪,只看常宜馨这埋首的鹌鹑样,越看越眼熟,细细想去,居然与十几年前的陆长泽重合到了一处。
文斐不禁手一抖,顺势搭回窗沿,垂目去看桥下翻滚而起的云雾:真是活见鬼!
陆某人那样的黑心包子,难不成还能让她遇上第二个?
……
出乎意料的是,陆府这一行人并没能顺利进入成双别院。
那守着别院的门子很是认死理,把主子和奴仆分得门清:女客要带发多少随行的丫鬟皆可,但请帖只准一位正主通过。
他打眼一瞧众人的装扮,就知道她们这一行人不止一位夫人,不分青红皂白拦了下来。非但如此,他还点名要拦胡杉,端的是一派义正言辞:
“天黑之时,火宴方开,待宴席散去,城中宵禁已启,诸位女客少不得要在别院中暂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