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后来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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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过年,又有些想念被唠叨的滋味。许辰懿给晁雨发来一张照片,是葛洁在炸熏鱼。
许辰懿问:[你年夜饭准备吃什么?]
晁雨本可以点一顿外卖,对自己好些。但就她一个人,懒得折腾,许辰懿的那瓶酒也舍不得喝。
她是南方人,本没有吃饺子的习惯,是跟许辰懿一起养成的。
在家从不看春晚,这会儿却把电视打开。
盘腿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拿了双筷子,对着刚刚打包回来的饺子。
没什么胃口。
突地有人敲门。
晁雨微一怔,先是警惕了下??这老小区治安并不算多好。
走到门前,防盗门上没猫眼。
她猜测是不是辜屿给她安排了什么餐食,比如食仙儿??据说食仙儿的年夜饭订购爆满。
但万一是其他什么人,她不想被人听到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想了想,先给辜屿打了个电话。
辜屿接了,说:“开门。”
晁雨又一怔,门外隐隐的说话声和手机里形成回响。晁雨下意识伸手拉开门,辜屿站在门外。
拢着件黑色长款大衣,内搭一件黑T,没围巾,露出冷白脖颈。
外面下雪了,辜屿身上带着幽寒的气息。
晁雨愣愣问:“你怎么来了?”
辜屿:“来带你回家。”
晁雨愣了。
辜屿直接牵过她手。
晁雨几乎是在一片愣怔中,摘下挂在玄关的羽绒服,跟辜屿一同下楼。
她还穿着白日参会的职业套装没换,这时穿着运动鞋、套件长款羽绒服。
除夕夜里值机的人不多,直到坐进商务舱,晁雨还没回过神来。
窗外的雪纷扬下着,不大,却密。飞机在停机坪等候指令,也不知何时能够起飞,晁雨透过舷窗,望着窗外的夜色。
辜屿在一旁说:“没关系。”
“嗯?”晁雨扭过头来看他。
他的表情是素来的沉淡,但他说:“不管怎么样都可以回家。”
他会想各种办法。
晁雨转回头,继续看着窗外。她的轮廓半映在舷窗上,再用力看一些,辜屿的一点身形透进来,窗外的夜开始变得模糊。
她探出指尖,点在两人轮廓交叠的那一线上。
机长收到塔台指令,飞机开始在跑道上缓缓滑行。
晁雨心里还是那四个字:少年意气。
无论怎样用冷沉掩去周身的锋芒,他才二十多岁,一生中最好的年纪,天赋光芒万丈,世界在他脚底让路,他没经过生活的搓磨,也不知退让为何物。
他站在那里,肩背永远笔挺。
他不考虑现实,也不考虑麻烦、曲折、性价比。在他的世界里,想赢的就去赢,想做的就去做。
他不觉得今晚回洵州、明早再赶回北京这件事有多折腾。
只要他想。
只要晁雨想。
飞机轰鸣着振翅腾空的时候,晁雨胳膊上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一直到飞机落地,北方雪色变作南方湿寒。辜屿已安排好了车,两人从机场出发,一路往洵州方向开。
高速路边可以望见城镇,偶有烟花升腾而起。
晁雨问:“你困吗?”
辜屿摇摇头,瘦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注视着前方弯折的路。
第几次了呢。
深夜开在这条路上。
到了洵州新城,先是一片连天的热闹。开进老城区的木安街,又陡然安静下来,老人们总归没有年轻人闹腾,各自在家团聚,守着一盆炭火。
要钻过晁家老宅的木门,才忽而一下又有喧闹的人声传来。
毛秀珍好像在和许辰懿打牌,连呼喝喝地要把刚出的一把顺子收回去,许辰懿尖着嗓子说她耍赖。
晁雨的心情,就在这由闹转静、又由静转闹的氛围里,跟着转了几转。
站在天井里,莫名生出种类似种“近乡情怯”的情绪,一时没往堂屋里进。
倒是辜屿先踏进去。
毛秀珍脸上贴着打扑克的卫生纸条,仰起脸来看他:“二狗子你终于忙完工作了?年夜饭都没赶上。快来,你葛阿姨做蛋饺呢。”
做蛋饺是晁家每年过年的传统。
每年吃完年夜饭后,其他人坐在堂屋里围着炭盆,葛洁则会在旁边另起个小煤球炉子,搬个小板凳,一只长柄的铝制汤勺,用筷子拈一小块猪油擦上去,再倒些提前打好的蛋液。
汤勺娴熟地转一圈,一张蛋饺皮便做好了。
每年除夕夜,葛洁一边听家人闲话,一边守着煤炉做上好多蛋饺。过年家里来客了,可以蒸来吃。
晁雨往堂屋里进的时候,葛洁正在同他们说:“小雨和二柱子小时候,我一做蛋饺,他们俩就跑来蹲在炉子前面,我要是做坏一张,就扔给他们吃掉。”
后来,晁雨和晁二柱渐渐长大,也就不蹲在小煤炉前了。
葛洁由人家的媳妇,渐渐成了当家的主妇。做蛋饺的手艺越来越娴熟,也很少有做坏的蛋饺皮了。
现在她讲起那些往事,语气里不是没有一点点的落寞。
这时辜屿对着天井里说:“进来。”
葛洁怔了怔。
晁雨踏进堂屋的时候,不知怎的生出些不好意思,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