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七件小事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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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忘记的七件小事》全本免费阅读.cc许辰懿带着那股嘲意说:“他还送了我一份礼物。”
纤长的手举到半空,半攥的拳松开来。
一个银色的圆环挂在她食指上,从她掌心里露出来的,是一颗雨花石的钥匙扣。
所谓雨花石,是曲塘水镇的一种特产。沿着溪水上游被冲到曲塘,石头被经年的雨水溪流冲刷,形成了各种抽象的图形花纹,看上去别有意趣。
曲塘的小贩们就去溪边捡漂亮的雨花石,做成钥匙扣,卖给游人。
许辰懿半笑着道:“这是你弟送我的,因为我们去逛曲塘水镇的时候,我说过一句,我从小到大,从没拥有过这些小玩意儿。”
“小雨,你要不要告诉你弟,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许辰懿偏头嘬着棒棒糖,看着晁雨。
晁雨不讲话。
许辰懿点点头:“好,你不说,那我自己说。”
她从一字裙口袋里摸出张名片,递给晁二柱:“拿着吧,看看上面的字。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连离别炮的时候都带着名片,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潜在客户,这要是刚刚客户给我打个电话说来洵州了,我做了一半能立马踹开你去见我客户。”
她又扬扬下巴,示意晁二柱去看名片:“许辰懿,CiciHsu,亚轩建筑设计集团市场一部客户经理。”
“我一个大学本科生,在无数国外留学研究生的亚轩,花四年的时间做到客户经理,说明什么?”
许辰懿笑得明艳又绮旖:“说明我不择手段,除了爬客户和老板的床,我什么都干过。”
“你可以问问你姐,有次亚轩设计的歌剧院施工,有个工人在家突发心脏病,人没了,要亚轩赔两百万。那工人本来就有心脏病,亚轩不想赔钱,我领导跟我说,你去搞定这事,我升你一级。”
“我怎么干的?”许辰懿越笑越明艳:“我当然是找了个律师,把这件事给摆平了,亚轩一分钱没赔。”
“其实我去那工人家里看过,是不宽裕,剩下他老婆带着三个未成年的孩子,可我同情他,谁同情我啊?”
“我一个酒鬼老爸,和我两个妹妹在东北一个小县城,我随时都要提防着他不知哪天喝醉酒把我妹给打死,或者把人脑袋给砸了进监狱影响我妹的前途。我不仅要钱,我还要权,我只能费尽心思的往上爬,不然过去的生活就会追上我,把我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许辰懿晃晃手里银色的小钥匙扣。
那是一颗很漂亮的雨花石。淡淡的花青色,上面抽象的图案如云似雾,挂在许辰懿做了透明色美甲护理的手指上,交相辉映。
许辰懿问晁二柱:“你觉得我这样的人,真想要这样的小玩意儿么?你甩给我一个1:10配货的爱马仕铂金包我还多看你一眼。”
她这话说得重。
晁二柱抿住了唇角。
“弟弟。”许辰懿没心软,看着晁二柱继续说:“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别说是我配不上你,还是你配不上我,总之咱俩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今天我把你姐叫来,把这些话清清楚楚地说给你听,让你姐做个见证。”
晁雨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她回了一下头,看辜屿倚在晁二柱卧室的门框上,淡淡听着这一切。
许辰懿站起来,走到晁二柱面前,对他摊开一只手:“给我。”
晁二柱看着她。
她说:“手机。”
晁二柱把手机递她。
她又说:“密码。”
晁二柱:“你生日。”
许辰懿勾唇笑了笑,解锁手机,删了自己的微信:“我明天就走了,你好好去上你的学、实你的习,别再想着这档子事了。”
她叫晁雨:“走吧。”
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旖旎多姿地往门外走去。
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睡一次,就拜拜,没什么好拖泥带水的。
晁雨跟着她。
她却回头笑道:“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晁雨心尖一酸。
她了解许辰懿这个人,嘴巴有多毒,心就有多软,一个看《海绵宝宝》都会痛哭流涕的人。
又或者说,许辰懿的心有多软,就决定了许辰懿的嘴有多毒。
她一点念想也不愿给晁二柱留下。
晁雨站在天井里那棵桂树下,看着许辰懿一个人踏上楼梯、往二楼客房里走去。
辜屿站在晁雨身后。
晁雨回头看着他。夜风拂得花芽落了他们满肩,这意味着,这个夏天真的要过去了。
刚才许辰懿的那些话,晁雨听得清清楚楚,她知道辜屿也听得清清楚楚。
她明白,这番话许辰懿不仅是说给晁二柱听的,也是说给她和辜屿听的。
许辰懿就是个这么清醒的人。
晁雨重情、心软,辜屿冷漠、寡情。睡可以,但许辰懿打心眼里不想晁雨找一个辜屿这样的男人谈恋爱,那太难了,也太累了。
到最后十有八九,晁雨比遇上明恒宇这种老贱人伤得还重,因为这次是真的动了情。
这道理晁雨懂,许辰懿比晁雨更懂。
她生怕晁雨心软,宁肯往自己伤口上捅刀子,话里话外的也要再敲打晁雨几句。
辜屿什么也没说,走过来,拂了拂晁雨肩头的花芽,只是问:“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既然两人都对结果已心知肚明。
却谁都说不出那句“再见”。
就把所有能做的想做的还没做的事,一起做尽吧。
晁雨咧嘴笑了笑:“辜屿。”
“我想跟你一起去曲塘水镇。”
-
第二天一早,许辰懿出发去火车站。
葛洁特意没出摊,留在家里送她,叫晁二柱:“你开车送你辰辰姐过去。”
许辰懿笑道:“不用了,我叫了车,专车,挺贵的那种。”
晁二柱捏着车钥匙的手顿在原地。
葛洁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些龃龉,点点头:“那也行,叫了车就别浪费。”
许辰懿扭头指着晁雨:“不许送啊,送的话以后当不了姐们儿了。”
好像人长大了都是这样。
平时装得刀枪不入,面对离别的时刻,总显得手足无措。
许辰懿从奢品包里掏出个信封,递给晁雨:“本来你生日都快到了,但我实在请不出年假了,不能陪你过生日,礼物先给你。”
晁雨接过看了眼,靠。
厚厚一沓全是现金。
晁雨有点急:“你干嘛呀你?”
许辰懿咧嘴笑道:“给别的都是虚的,就这个最实在。”
她转回身拖过行李箱,背影冲着晁雨摆摆手:“真走了,你跟上来我跟你急啊。”
晁雨攥着那个超厚的信封,手指掐进牛皮纹的褶皱里。
她站在天井的桂花树下看着许辰懿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刀枪不入的许辰懿,原来背影那么薄。
很多年前,许辰懿就是这样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离开了那个灰扑扑的小县城。
她从没体会过家的温暖,所以把所有想象中能买给爸妈的东西,一股脑买给了晁雨的爸妈。
她说:“谈恋爱的话,别找像我这样的人,我经常会有阴暗的念头冒出来。”
晁雨觉得很多话想说,却和初秋的飘絮一样堵在嗓子眼。
是葛洁走上前来,一手搭着晁雨的肩,冲许辰懿的背影喊了声:“辰辰。”
许辰懿回头。
“过年的时候再来呀。”葛洁揽着晁雨道:“叫你妹妹一起。”
许辰懿微怔了下,快速地低下头去,再抬起的时候,笑得灿烂明媚:“再说吧。”
她不再犹豫,一鼓作气把行李箱搬上早已停在院门口的专车,上车后好像敲了敲司机椅背催促他快开车似的,那辆商务奔驰很快从院门口消失了。
晁二柱还拿着车钥匙站在原地。
倒是晁雨匆匆回头,嘴里嘟囔了句“干嘛呀这是”,快步往楼上自己房间走去。
葛洁上楼的时候,看见晁雨抱着个枕头,虾米一样蜷在床上。
葛洁走过去坐在床畔,拍了拍她的腰:“干嘛?难受了,哭了?”
晁雨夹着枕头:“哭不出来。”
葛洁:“我跟你说句话,保准你能哭得出来。”
“什么?”
“你上班要迟到了。”
晁雨愣了愣,一骨碌从床上弹起来,立马就开始换衣服。
葛洁坐在床畔看着她笑:“你这孩子从小心就软,不擅长告别,记得以前毛奶奶捡的那只小土狗生病死了,你哭了能有一个月。”
晁雨扣衬衫扣子的手顿了下。
嘴里跟葛洁贫道:“心软不好吗?”
“不好呀,女孩子要跟桃子一样,外表看上去软乎乎的,心硬一点才好。”葛洁伸手去把床单上的一丝褶皱抚平:“我跟你爸,总归也是要先走的。”
晁雨一下子回过头:“妈,你说什么呢?”
葛洁笑笑,投过她房里拙朴雕花的木窗棱,望着院子里那棵桂树:“还好,还有这房子。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家在这里等着你,就像我们一样。”
晁雨鼻腔酸酸的,随便跟葛洁乱扯两句,冲出门去上班。
晚上,晁雨工作了许久,没了跟许辰懿插科打诨的时间,坐久了只觉得腰酸背痛。下楼溜达时,看到晁正声在天井里浇那棵桂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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