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六件小事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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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忘记的七件小事》全本免费阅读.cc宾利并没开太久。
大约两个小时后,从高速公路下来,进入另一个水乡小城。又在城里开了一段,停在了一家医院的门口。
三人一起上楼。
已过了探视时间,但这是一间私人特护病房,丁?音应该打过招呼,一路走来,并没有护士拦他们。
辜屿站在病房门口。
丁?音停住脚步,问他:“不进去吗?”
这时终于有护士过来,压低声道:“可算有人来看刘婆婆了。”
丁?音跟护士寒暄了两句,护士离开后,辜屿的喉节轻滚了下,这才回答刚才的问题:“算了。”
丁?音愣了下。
来都来了,怎么又不进去呢?
丁?音想了想,有点为难地叫晁雨:“雨姐,要不你进去看看?她……儿女忙着争她的那点钱,没人管她的。我,我实在不擅长这个。”
晁雨一怔。
那会儿她甚至还不知道躺在病房里的是谁。
“好吧。”最终她还是说。
走进病房,环境不错,病床上靠着个老人,跟一拳能打死三头牛的毛秀珍相比,她算是形容枯槁,头发很少,紧贴着头皮。
大概白天睡多了,她这会儿反而睡不着,望着窗外的一棵榧树。听见动静,扭过头来看着晁雨。
晁雨有点尴尬:“那个,我跟丁?音一起来的。”
“哦,小丁啊,他是好心人,带着公司做慈善,帮了不少重病的。”老人招呼晁雨:“姑娘,过来陪我说说话。”
寂寞久了的老人,是不在乎来者是谁的。
她絮絮叨叨的什么都讲,讲她年轻的时候在大户人家做保姆,讲回乡后儿女如何不孝、就惦记她手里那点钱,讲她每天躺在病房、几乎数清了窗外的树有多少片叶子。
晁雨本来心里装着事,是睡不着的。
只是在老人没任何波澜起伏的语调下,她眼皮开始打架。等老人终于靠在床头睡着后,她忍不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睁眼已是天蒙蒙亮,老人已靠在床头,恢复了昨夜里望着窗外榧树的模样。
病房外有脚步声响起。
辜屿走进来,递了份早饭过来,垂眸问晁雨:“吃么?”
“啊,谢谢。”晁雨接过。
辜屿手里还拎着另一份,垂眸片刻,掀起眼皮,看向病床上的老人:“吃么?”
“谢谢你,小伙子。”
晁雨坐在辜屿旁边,看着他把早饭递过去,复又垂下的手指,不适应突然的空落落似的,蜷了下,又松开。
然后叫晁雨:“准备走了。”
老人跟晁雨道别:“再见啊,姑娘。”
甚至没有说让晁雨再来的话。大概受够了亲儿女的冷暖,也不寄望一个陌生的姑娘会再来。
三人重新上了丁?音的宾利。
还像昨夜来时那么坐着,车又开回了洵州。
车开到毛家小院门口,晁雨看了眼时间,她甚至还来得及收拾一下去上班。
丁?音跟辜屿打招呼:“那我先走了。”
辜屿低应了声:“嗯。”
丁?音跟晁雨道别,晁雨回家简单收拾了下,重新出门上班的时候,看到丁?音还等在那里,一只手挠着头,打量着四周。
看见晁雨,挠头的那只手尴尬地在半空挥了挥。
晁雨走过去。
丁?音一脸尴尬地看着她问:“你们这儿有早饭吃么?”
晁雨瞳孔地震。
哪儿没有早饭吃啊?
不对,她是万万没想到,丁?音等在这里,是为了跟她说一句这样的话。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如果现在带丁?音去吃早饭的话,必定迟到无疑。
丁?音有多想吃早饭呢。
他苦哈哈地跟晁雨说:“洵州这样的小城,我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晁雨叹了口气:“走吧。”
她带丁?音去了江西大姐的面馆,并解释:“洵州没有五星级酒店。”
“嘿,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丁?音看着对这种烟火气十足的小店还挺感兴趣:“这儿最有特色的是什么?”
“辣肉面。”
“那就来这个。”
丁?音这人是真不能吃辣,一双桃花眼辣得眼皮泛红:“辜屿吃过么?”
晁雨点点头。
“他跟我一样的出身,你怎么没想过他不能吃这些呢?”
晁雨微一怔。
可能,可能辜屿从小每年都到洵州过暑假。她了解的辜屿,是在洵州的辜屿。
丁?音又挑一筷子面,辣得吸吸嗦嗦地:“不对,说辜屿跟我一样的出身,是我高攀了。你知道辜家是什么样的家庭么?”
晁雨摇摇头。
丁?音一笑:“也是,真正的豪门,根本查不着对吧。哪儿像我们老丁家,百度百科恨不得吧嗒吧嗒写两页。”
就算能查到,晁雨也没想过去查。
“昨夜里咱去看的那老人家,是辜屿小时候的保姆。”
晁雨点点头。
丁?音:“你看辜屿哭过么?”
这话题有点儿跳,晁雨一时间没跟上。
丁?音说:“我看过。”
“辜家老爷子特别看重辜屿,从小把辜屿放自己身边养着,但他哪有空自己带孩子,肯定是请保姆。保姆是个从水乡来的女人,当时四十多岁,刚夭折了个自己的孩子,就把辜屿当自己的孩子疼。”
“辜屿小时候跟她特别亲,叫她姆妈。我去过辜家几次,其实心里挺奇怪,觉得老爷子怎么会允许辜屿这么依赖别人。因为辜家的教育,怎么说呢。”
丁?音咂了一下嘴:“赢和成功是放在第一位的,为了赢和成功,最好就别有太多感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感情是软肋。”
说着他开了句玩笑:“大夏天的我去辜家庄园,都不用开空调的。”
晁雨默默在脑中勾勒了下这位辜家老爷子的形象。
如果辜屿是台冷气机的话,这位老爷子估计是冷气机ProMax。
“我七岁那年,辜屿四岁。有次我爸带我去辜家,我坐在车上等我爸,刚巧看见辜屿的保姆挎着个布包袱,匆匆上了辆黑车奔驰,没多久,辜屿从屋里跑出来,他应该在午睡,穿着睡衣,小时候他的头发很软,睡得有一点乱。”
丁?音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好像在回味小时候的辜屿,跟现在有多么不同。
晁雨在家里吃过早饭了,她没有点面,就盯着桌上的酱油瓶。白瓷的小瓶用了很多年了,被酱油染出一点黄,边缘破了个小口。
晁雨就盯着那个小口问:“他哭了?”
她以为丁?音会说没有,她希望丁?音会说没有。
辜屿那样的人怎么会哭。
他应该从小就是台mini版冷气机,一路牛轰轰地朝着ProMax版冷气机方向发展而去。
可丁?音点点头:“嗯。”
他没有再说更多了。
晁雨的心像被江西大姐切肉的刀,很轻很快地剌了个小口子。
晁雨问:“他哭得很厉害么?”
丁?音又点点头:“嗯,穿着一只拖鞋,追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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