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不识月十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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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黔成王的较量亦搬到明面上,这正是令她兴奋的关键所在。便是要亲见黔成王每日不得不目睹凌月这张脸,却无处说与旁人听,因除却他与国师本人,无人知晓昔日卿谣公主的真实遭遇与下场。
倘或朝中群臣得知黔成王弑兄夺位,更下毒手加害先王遗孤,会作何反应?凌月对此毫无头绪,朝中余多少人仍忠于父王,不可确定也。故而不宜贸然言明她与黔成王之间隔着弑亲之仇,遑论她昔日的遭遇与此番归朝的意图。
万人朝拜之际,更有外盟在场,黔成王只得做一回慈爱明君。他的指尖深深抠进身旁内侍的手臂皮肉里,方一落座,猛地察觉背心早已被冷汗打湿透了。
他缓缓深呼吸几口气,自觉心绪少得缓解,遂开口朗声道:“殿下既是回宫了,因何扮作旁人不与孤相认?可曾受过苦?实在教孤好找。”一语方了,竟是触动心绪,倏地落下两行清泪来。
他这番言辞做足了怜惜先王遗孤并亲侄女的慈爱姿态,旁人哪里能瞧出半分异样来?遑论狐疑期间根源。凌月面上的笑意敛去,转而眼圈儿噙满盈盈珠泪,将欲滚落,她遥遥朝黔成王行了一礼,哽咽道:“卿谣思虑不周,劳王叔挂念。”
旁人乍一瞧见,谁不道一句父慈子孝?可惜目之所见,并非为实。
场面逐渐归于平静,忽闻丞相于时政上前奏道:“启禀大王,殿下既是回宫了,实是不便再担国师一职,还请大王另作考量。”
便有三五个大臣上前附议,称卿谣殿下乃先王遗孤,而今新王在位,理应再行封赏……群臣除却寥寥几名存余的良妃一党,皆纷纷上前附和。
黔成王此刻骑虎难下,苦于难当众驳回于时政的奏请,只得垂眸望向凌月,沉声问道:“方才众臣之意,殿下可有何异议?”
凌月略一颔首,形容不卑不亢,只闻她回道:“回大王,无需为本宫另行封赏,国师一职,本宫担得颇有兴致。”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这位扮作旁人潜回王宫的先王遗孤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倏闻那厢漠北首领朗声笑道:“甚好,甚好!黔朝公主有勇有谋,本王慕强之心实是颇为赞赏,不日便将我族猛虎战队并数名驯兽师护送至殿下手上。”
群臣被他这般一打岔,遂收了适才的狐疑,转而议论上那首领献予漠北猛虎战队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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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成王甫一回至寝殿,便觉喉间那股腥甜犹为浓烈,一条腿方才迈进殿内,一口鲜血猛地喷涌而出。身后的内侍吓得失了魂魄,即忙招呼小太监去请御医,却被黔成王挥手揽住。
只见他气喘连连,断断续续出声吩咐内侍,“勿要声张,只说本王今儿个吹了冷风,稍有不适。”
小太监得了吩咐,遂抬脚快步离去。
那内侍跟在黔成王身边服侍数年,实乃一颇为体贴又护主儿的奴才。知黔成王素来重用国师,而今国师当众自揭身份,于君王跟前出谋划策之人,竟是先王遗孤。此刻见状,便知今日之事或有内幕。
囿于自身奴才身份,又深谙于深宫内的求生之道,时刻将甚么该问甚么不该问放在心尖儿作为警醒,并未言及先王遗孤归朝一事,只出言宽慰。
“大王,还望大王保重龙体……“一语未完,又闻殿外小太监禀道王后求见。他垂眸请示,得了应允遂传了王后进殿。
王后于氏扶着贴身侍女手腕子迈步缓缓入了殿,她方大病初愈,面上层层病气萦绕,请安毕,这才出言问及国师便是卿谣殿下一事。
“大王,臣妾听闻国师竟是卿谣殿下,殿下因何扮作旁人潜入王宫?外人听了去,恐揣度是大王或臣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