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花影憧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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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丝风声都听不见。家丁将院子箍得铁桶一般,说什么也不肯放乔欢进门。
看来醪花厅里在商量着十分重要的事,不方便任何外人入内。
乔欢盯着窗纸糊出的亮影看了片刻,低叹一声,脚底压着一块石子来回碾。
罢了。
还是回清澜斋等吧。
*
清澜斋。
院子里,空荡荡地只剩月影。乔欢托腮坐着,食指“哒哒”叩着颧骨。
对面是硬邦邦的石墙,墙根每隔五步燃着一盏青灯,若再摆上一只香鼎,插上三支香,她大可以就地束发,出家做个道姑。
秦家出事,她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这种被排除在外、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真让人感到一股无力的失落。
苦熬到后半夜,乔欢实在撑不住,身子一歪,趴在石桌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压麻了右臂。
直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便觉颈间有水凉般的温柔划过,低头看,是一件湖青色的男子披风掉落在地,连带着晨起的凉风都蓦地多了丝暖意。
秦世卿回来过?
可惜她睡得太沉,秦世卿又来去无声。竟不知秦世卿是何时回的,又是何时走的。
*
县令家的幺子被商贾家的少爷打折了鼻梁骨,此等奇耻大辱,好比耗子咬了猫,秦家的数间铺子连日来不知招了多少地痞流氓挑衅滋事。
不知内情的人,只叹一声“人红是非多”。知道内情的,无一不是隔岸观火??县令就是地头蛇,谁敢惹?
秦世卿日日奔走在外,纵使住在一间院子里,乔欢也已数日未曾与他碰面,就连那件披风也寻不出空归还。
进山识竹的日子也因此延后半月,玉奴担心的事倒也没发生,或许是秦世卿忙着与县令府周旋,还没来得及去押秦世琛探望陈武。
总之,半个月来风平浪静,至少在外人看来,秦家仍是兄友弟恭、家宅和睦,并无半分不妥。
清澜斋到凝霜堂,两点一线,乔欢老老实实扎了半月的灯架,手上不知被割伤多少道细碎的伤口。至于浪费的竹条棉线,加起来大概能把她埋个彻底。
好在苍天不负有心人,在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后,她终于扎出了人生中的第一盏灯架。
王兄要是见了,大概会感叹一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那从不碰针线、从不学编织的妹妹,有一天,竟然能独自制出一盏灯架了!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