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高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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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家主身边是什么人啊?是郡主吗?”

    飞雨用棍子敲他的头,“别犯蠢,郡主我们不是刚刚才看过!”

    “那是……小太子?”

    飞星两颗眼珠都快滚进牢房里,一颗熊熊燃起的好奇心让他亢奋起来,嘴巴闲不住:“他怎么在这,难道是说,也是被抓进来的?家主家主,你们俩怎么会关一个地?还有这地上的毒虫,果然是那些家伙来了吧,我就说听见那难听拉脖子的笛声肯定是蛊师,飞雨还硬是说没听见,年纪不大,耳朵就聋掉了,这以后还怎么活啊!”

    飞雨头都大了,忍不住用棍子狠狠敲了下飞星,“闭嘴。”

    飞星委屈地“哦”了声,没片刻,他又等不及问:“家主,还走吗?”

    他们的计划本就是等摸清山匪们的底细后,再行动,没料到会出现小太子这个变故。

    倘若要带着小太子,行事多有不便。

    “自是要走。”

    裴承放脚下地,地上的毒虫毒蛇齐刷刷往后游走,竟像是更怕这个人。

    飞星见状,又惋惜道:“家主一走,小太子岂不是要成为这些毒虫的腹中餐?”

    “小飞留在这里。”

    小飞委屈巴巴地“吱”了声,在床沿跑了几个来回,企图挽回主人的心。

    裴承回过头。

    李相筠还牢牢裹着他的衣,睡得不省人事。

    /

    李相筠是被热醒的。

    身上虽然只有狗皮披风脖子,但委实有些太热了,而且脖子上这毛茸茸的,热烘烘的又是什么?

    李相筠抓下来一看,一长条毛绒小兽在她手心软软地垂下脑袋和脚。

    要不是它身体还温暖柔软,还当是死的。

    “小飞?”

    小飞哼哼唧唧闭着眼抬了下头,吧唧了下嘴,很敷衍地应付了下,没有醒,换一个方向又吊下头。

    这德性也不知道像了谁,他主子可不是这样。

    说到它主子,对了,裴承呢?

    李相筠环视一圈,裴承不见踪迹,地上的毒虫毒蛇也退了大部分,只有几只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抽搐着。

    “这是怎么了……”李相筠从腿下还提出条死蛇,张着嘴,露出两只毒牙,牙尖还隐隐有水光,似是毒液都挤出来,却先一命呜呼。

    李相筠还记得睡前最后一件事是被蛇咬。

    翻过手背,两个血洞已经愈合。

    能留下两个牙印的通常是毒蛇,但是她现在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只是身体有种奇怪的燥热,和上一回在大明宫吃坏东西不同,总感觉有什么蠢蠢欲动,想往外涌。

    是蛇毒,还是裴承给她的解药缘故?

    可是他不是说自己身上没有带,又骗她?

    假话精!

    裴承这人对她就没有几句真话。

    李相筠用帕子将手上的伤口包好,带上睡得东倒西歪的小飞走出监牢。

    好在裴承还算有点良心,知道给她留着门,不然靠她那把小刀开锁还要费点功夫。

    现在应该是子夜时分,人最困乏疲倦的时候,好在李相筠已经饱睡一觉,精神倒好,就是有些身子骨发僵,回头八成是要病一场。

    不过眼下,她哪有时间计较这个,只往路的两侧各看了一眼,琢磨着下一步该去做什么。

    救人?显然不实际,那些百姓被下过药,就跟呆子没什么区别,打开门或许都不知道跑。

    原路返回?

    沉重慌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李相筠还没退回牢笼就看见与她分开多时的孙小郎君。

    “你怎么还在这?”

    孙小郎君见到李相筠来不及高兴,扯住她的手臂就往前跑,“快跑,快跑,他们丧心病狂埋了火药!”

    “什么?!”

    孙小郎气喘吁吁:“我刚刚亲耳听见的,那长安来的官儿和他的亲信在密谋,嘿,没想到啊,那些人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来寻仇的人不止我一个。”

    “官儿?”

    孙小郎喘着气,“就、就是那转运使!我还看见他把两个女郎送出去了,对,有一个是他妹妹,你们进镇子那天我全看见了,不过他们兄妹好像吵架了,两个人脸色都很不好。”

    关侍郎?

    李相筠没想到他忽然来这一手?

    他难道和赤乌流寇又不是一伙的?

    “等等,你不是来救兄长的吗?”李相筠抓住孙小郎话语中的漏洞。

    孙小郎默了下,抬袖擦了下眼睛,语气轻快道:“啊,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兄长三年前就死了……就是这些人,就是这些山匪,他们杀死我兄长,又回到这为害一方,我是来报仇的!”

    “你报仇?”

    “我知道,你肯定也觉得我不自量力,但是阿兄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就算豁出去这条命,我也要为他报仇!”孙小郎咬牙道。

    李相筠道:“你不是不自量力,而是蠢。”

    “你说我蠢,那你这个被我这个蠢人骗来的人岂不是更蠢。”孙小郎还抽空扭头做个鬼脸。

    李相筠作势要揍他,但是转瞬,她就扯住孙小郎的后衣领,及时闪身藏进旁边的杂货堆后。

    两名巡逻山匪打着哈欠经过。

    “他们还真有精神,现在还没散宴呢,对了,刚刚梁家那郎君你瞧见没,听说之前就是给大当家牵马的小卒,现在都当上大官了!神气得很,五当家的对他都客客气气,还想把妹妹嫁给他呢!可惜人家愣是瞧不上。”

    “这就叫做十年河西十年河东!说不定我们日后也有这样的造化!”那山匪把自个都说激动了,语调为之高扬。

    另一个泼冷水道:“你我就别想了,你也不看看人家那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啊!当年若非大当家收留他,又力排众议相信他不是卫家派来的奸细,他早就死在四当家的大刀下,哪里还有往后的造化?”

    “他命好呗,一个被家族赶出来的弃子,现在居然活得这么好……”

    “谁说不是,要不是卫家倒了,他肯定早死了,要我说当年去长安告状的人里头定有一个是他!”

    等着两巡逻的过去,李相筠半天没有动。

    孙小郎问:“我们不走了吗?”

    “等会……”

    李相筠对他一摆手,垂睫沉思:“先让我想想。”

    两山匪口里说的那人,听起来像是关侍郎,可为何要叫他梁郎君而不是关郎君。

    梁?梁家商行,梁家堡,石心砚……

    李相筠越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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