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想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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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匆匆环视一圈,马上去搭旁边关娘子的脉搏。

    关娘子本就身体不好,且刚服用过她熬煮的药就经历这一番大变故,还不知道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本来,她也劝说关娘子改日再去拜访梁家人,但关娘子想念亲人心切。

    她便提议一起去,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可以随时为她施针。

    不想才到梁家堡不久就遭遇袭击,她的药箱都不知道丢哪。

    李竹芸将油灯取来,取下一只耳环,把银制的勾环掰直,再放在火上烧了会,才在关娘子百会穴上扎下。

    关娘子眼皮不安地翻动,人还没清醒,呓语不断,不知道在挣扎说着什么。

    李竹芸连忙唤她,“关娘子快醒醒……”

    门口布帘忽然一掀,几人大步走进来,李竹芸惊缩到角落,一只手还不忘拉住关娘子。

    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又惊又喜:“关侍郎?”

    关侍郎没看她一眼,只走到床边扶起关娘子,着急怜惜道:“欣儿,欣儿你醒醒。”

    关娘子总算眼皮动了动,睁开眼,她瞥了眼面前的人,就用力抽手挣扎,状若癫狂。

    关侍郎只能握紧她的双臂,焦急道:“你看看阿兄,是阿兄!”

    关娘子勉强定睛看了眼,先是轻轻摇了摇头,而后眉心紧蹙,苍白的唇瓣不住颤动,再用力摇了摇头,腿疯狂蹬着床板,努力把自己往后缩。

    “不??不??”

    她用力摇头,眼眶里满是泪水。

    惊恐、彷徨、无措,复杂的情绪在她的眼底如漩涡般纠缠,无法理清。

    “欣儿?……”关侍郎弯着腰,手虚伸往前,却没有再触碰她的身子,他眼睛颤了颤,声音涩然,“怎么了,不认识阿兄了吗?”

    “啊??”

    关欣用力捂着嘴,凄厉的哭嘶依然藏不住,让人肝胆俱颤。

    关侍郎慢慢站直身。

    目光从关切担忧,变得深沉而阴鸷。

    /

    “七郎,醒醒。”

    李相筠忽地睁开眼,后背汗津津的,心口一阵猛跳,还在为梦中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而心惊胆战,等看清楚自己还在铜矿牢房里,才逐渐平息急促的呼吸,不由喃喃道:“我是睡着了?……”

    正说着话,手里好像捏着什么沉甸甸还带点弹性的东西,她拿起来一看,发现居然是裴承的胳膊,嫌恶一甩,对旁边人怒道:“你怎么离我这般近!”

    两人身子几乎是贴着,未免靠太近了。

    裴承从她面前抬起另一只手,指向一方向。

    李相筠莫名其妙跟着扭头看去。

    那边角落里空空荡荡,什么东西也没有。

    “看什么?”

    裴承温声提醒:“还记得吗?七郎刚刚坐在那边。”

    李相筠:“……”

    她睡着以后,又自己挪位置了?!

    “我对别人不这样,所以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李相筠撑臂挪开距离,两只眼睛炯炯瞪着裴承,就好像对方是洪水猛兽般的怪物防备。

    裴承道:“可别人也不会对我这样,唯有七郎会如此,难道还不能证明我与别人都没有问题。”

    李相筠一时无言以对。

    裴承主动转开话题,“七郎刚刚梦见什么了?”

    梦?

    李相筠摸了下脸,指尖触到还未干的湿痕,她低头看自己的膝头,蹙起眉。

    她梦见一个少年。

    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大致的轮廓,应该年岁不大。

    他们似乎是在一间不大的石室里,因为他沉重的呼吸和水滴声不断撞到了石壁,回荡在她的耳畔。

    滴答滴答??

    血腥味不断蔓延。

    “我就说,你逃不掉的……”

    “明明是我逃跑,为什么他们只打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逃,难道你就宁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被他们这样折磨吗?”

    “逃,逃出去做什么?”

    “做你想做的事,过你想过的生活。”

    “我……没有想做的事……也没有想过的生活。“

    “怎么会……没有?”

    少年缓缓睁开眼,黑暗中,那双眼睛幽红如兽,“爱我的,我爱的都死了,我什么也不想要,死亡才是我的归宿,来??杀了我。”

    “我怎么能……”

    少年的眼睛由暗转亮,那红色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挑起混乱的战意,“可你不是已经拿着刀了吗?”

    “我……”手里的匕首抵在少年胸膛上。

    手不断颤抖,刀尖怎么也对不准位置,他的心脏跳得好剧烈,仿佛迫不及待撞上她的刀尖,她没有办法??

    两只血淋淋的手,包裹住她的手,连带着那把匕首。

    少年古怪地笑道:“杀、杀了我,趁大乱逃跑,是个好主意。”

    “你、你知道……你知道还……还不杀了我?”

    “哭什么,你们长安人胆儿那么小,杀啊,用点力,抖什么,这是我的血,不是你的,唔??就这样,再深一点……别哭了……”

    李相筠又揉了两下,眼睛都给她擦得发红。

    这是梦吗?

    还是她曾经真的经历过的事情?

    裴承看太子在擦眼泪,问:“伤心事?”

    李相筠又胡乱抹了两下脸,才道:“既知是伤心事,裴少保还问?指望我说出来让你高兴高兴?”

    “我只是听人说,伤心事说出来或许会舒服点。”

    “是吗?不然你先说个伤心事给我听听,看看你会不会舒服点?”

    裴承道:“现在没有,不过待会若七郎不小心被蛰了或者咬了,那我兴许以后便多了个伤心事。”

    “什么意思?”李相筠又竖起耳朵,“那是什么声音?笛声……”

    音调短促尖锐,像是号令。

    簌簌、簌簌、簌簌。

    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爬过来。

    李相筠膝行两步,趴在石板床前往下一看,头皮发麻,倏地往后退,直到背贴石壁,才惊道:“好多虫!这些是有人控制的?!”

    裴承手还搭在膝盖上,坐着没有动,就好整以暇地看着李相筠满床打转,一会扫掉床上稻草,一会又伸手想去够挂墙壁上的火把。

    “南巫寨毁掉之后,许多蛊师四散而逃,裴家还没能把他们全部抓住,我想,这些应该就是南巫寨当年培养出的虫蛇。”

    李相筠拿不到火把,回头问他,“所以有毒吗?”

    裴承道:“有,剧毒,寻常人经不住五口就要下黄泉。”

    李相筠倒抽了口凉气,“那你还坐得住!……不对,我听说你也是南巫寨出来的,那么多年都没有被毒死,是不是有什么解毒的药?”

    “七郎查过我的事?”

    李相筠揪住他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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