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欺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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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么不奇怪?

    李相筠狐疑地半眯起眼。

    什么叫太轻了身子虚,他又没掂量过,怎么知道她轻还是重。

    张口就来,胡说八道。

    “殿下。”李竹芸端着托盘走进来,邓谦、飞雨跟在后面。

    李相筠问:“怎么让郡主自己端着。”

    “不妨事,邓统领还要保护殿下,怎好拿着东西。”李竹芸温柔体贴,还考虑周全。

    她在床边的小几上放下托盘,李相筠掀开大氅坐在床边,忽而发现自己身上的外衣换了一套,她揪住自己的衣襟,定定看了片刻。

    李竹芸见状就道:“殿下的衣服都湿了,臣女就帮着换了一身。”

    “……你帮孤换的?”李相筠先去看邓谦,邓谦知道他不喜被人碰到故而早早低下了脑袋,李相筠只能盯着李竹芸的眼睛,目光幽沉,“孤是个郎君。”

    “臣女只是个医士,在医士眼中,患者并无性别之分。”李竹芸语气轻松,又端起了紫苏姜汤,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仅以医士的语气劝道:“殿□□质极寒,不能再受凉,否则积重难返,身体会遭不住的。”

    裴承扫了眼太子。

    李相筠认真打量李竹芸的神色没有异样后,才慢慢松开拳头,她接下碗却没有喝,反而问起:“郡主先前不是跑了吗?现在怎么还愿意留下来?”

    李竹芸窘迫极了,耳朵尖都红得要滴血,今日若非她乱跑,也不会把自己和太子置于险境当中。

    “殿下救了臣女,臣女岂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自然要留下照顾殿下。”

    “你是为了照顾孤,还是为了黄拙?”话是对李竹芸说的,但是李相筠的眼睛却瞟向裴承。

    这人执意不走,留下也是为了听这些事吧,他在意黄拙还说什么担心她身体,全是借口罢了。

    一个两个全是别有目的,哪有那么多真心实意。

    李竹芸抿着唇半晌,忽而就跪下,终于诚实道:“求殿下放过我师父吧,他与殿下作对也是被逼无奈。”

    “孤倒是更好奇,郡主在清心观长大,黄拙又是怎么成了郡主的师父?”李相筠把药碗往旁边一递,邓谦快走两步接在手里。

    李竹芸现在为了保师父,不敢不答。

    “师父是臣女幼时在清凉山采药遇上的,他见臣女摘了一些相似却有毒的草药,忍不住提醒,一来二去便熟悉了,他不常来清凉山,但是每每来了就会指点臣女一二,后来臣女逐渐对医药有了兴趣,他就成了臣女的师父。”

    李相筠道:“他在国子监事务繁重,难得休沐还要跑去那么远的清凉山采药,莫非是山上有什么药只有那处独有?”

    长安城外也有不少山,黄拙舍近求远就让人费解。

    “这个……臣女也不知。”李竹芸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时间过去那么久,她更记得不是很清楚,“或许是有的吧。”

    “那你今日来见他是因为什么事?”李相筠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盘问,压根不给李竹芸喘口气的时间。

    “原本是因为别的事,可是后来清心观的师父们出事了,我……我就……”说着,李竹芸眼睛一酸,想起师父们竟然都惨死,凶手也不知是谁,顿时说不下去,眼泪就啪嗒啪嗒掉到了手背上。

    “女冠们的死和你师父有关系?”

    李竹芸连连摇头,泣道:“不不,师父他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师父本来已经可以自由的,全是因为放心不下臣女才在长安逗留……”

    最后,李竹芸又求了起来,“殿下能否放过我师父?师父真的不打算再与殿下作对了,臣女能担保!”

    “求孤没用,若孤放了黄监丞,他下一刻就该被裴少保抓进大理寺监牢。”李相筠对于女郎哭没有办法,连忙把难题抛给裴承。

    李竹芸又用那双红兔子的眼看着裴承,“裴少保……”

    裴承温声道:“女冠们的死虽然不是你师父动的手,但是却也与你师父或者说郡主有关系是不是?”

    李竹芸抿着唇垂泪,无法坚定地否认。

    因为她自己也怀疑着。

    裴承让飞星把郡主扶起来,李相筠使唤邓谦找了个马蹄凳给她坐下。

    她既然肯交代,李相筠也不吝给她一个好待遇。

    李竹芸挨着凳子边忐忑坐下,蠕动了几下唇瓣,脸色苍白比李相筠这个病人都难看。

    “实际上……师父留下来正是在研究关娘子身上的病……是臣女……”她有些不敢说下去。

    兹事体大,她可怜巴巴地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裴承,目光不断来回,却也不知道该信任谁。

    谁也无法确保,这番话说出来她会遭遇什么后果。

    师父说过,不能告诉任何人。

    可是现在不说,师父又要如何脱身?她不能不顾师父的安危。

    李相筠没有那么多顾忌,接过她犹犹豫豫的话道:“可是你们知道,关娘子身上不是病,而是毒,天星草之毒。”

    幸亏李竹芸是坐着的,要不然现在已经软倒了,她用两只手撑住自己的膝,结结巴巴道:“殿、殿下全知道了?”

    “孤那日问郡主时已经知道了。”

    李竹芸脸更红了,低头讷讷道:“臣女……”

    她撒谎骗了太子自己不知情。

    “所以黄监丞是在帮郡主研究天星草之毒,郡主觉得这件事与清心观女冠们的死有关系?”

    “臣女不知道。”李竹芸摇摇头,“但是师父说现在手里还能有天星草毒的人不是泛泛之辈,臣女想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在查天星草所以……这算个警告?”

    李竹芸又不禁低头抽泣起来。

    是后悔也是害怕,因为她的无知与莽撞,把祸患带给了身边人。

    李相筠看向邓谦。

    他们刚决定要去清心观查李竹芸的师父,结果师父们都死了,这难道会是个巧合吗?

    若不是巧合,是否有人想引导他们怀疑郡主?

    “你觉得‘警告’会来自什么人?“裴承插话,也打断了李相筠的思绪。

    这次李竹芸思考的时间更长了,犹豫也是谨慎,但是裴承有足够的有耐心,让李竹芸相信自己的秘密会得到妥善的处理,她不用惧怕任何事。

    她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说出四个字:“赤乌流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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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确实知道赤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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