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因缘和合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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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平日这些案子落不到萧霖手里,甚至有关蒋铎一派的弹劾他都看不到,可刚上任的关策毕竟是新官,颇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陈京观的折子刚递上去,通政司就草拟了有关蒋铎案的陈述,连带着茶税案未结的部分一同递了上去。
萧霖过去接触到的,都是经过崇宁筛选的,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可是自从通政司的折子累过来,风言风语就慢慢成了气候,一些夹带私货的奏请文章里总是要提点上几句。
不过萧霖对此默不作声,他在等崇宁的反应。
可崇宁直到今日三法司会审,萧霖亲临现场,她都未作丝毫回应。
“堂下是本案的提请人,前翰林侍读孟知参之女孟郁妍。今此女状告当朝宰相蒋铎绑架欺辱,草菅人命,且在由京兆尹讯问时,此女提及十年前孟知参一案,丞相蒋铎疑以权谋私,擅自发落孟知参家眷,如经查属实,当定以越权治罪。”
说完,刑部尚书莫汝安将整理的案卷递给了萧霖,其上内容大致与陈京观的折子一样,不过三法司对于本案的意见倒各个不同。
陈京观随甄符止一起站着,由于他在本案充当着一个奇怪的角色,所以依照萧霖的意思,他首先要做的是尽量保全自己。
而他对面的,就是蒋铎。
其实只几日没见,蒋铎好像苍老了许多,陈京观瞧着他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蒋铎却始终不曾看他。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萧霖手上翻着书页,不经意抬头,他的椅子离孟郁妍很远,他坐在台上只能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的影子动了动,朝自己磕了个头。
“皇上,当日小女的父亲纵使一时情急冲撞了丞相,可他也为此丢了性命。您当日夸赞过哥哥您还记得吗?您说他颇有父亲的风姿,只等着他入朝辅佐。可他死了,十年前就死了。”
霜栽一直低着头,她的声音不大,可在这偌大的殿中,那些字眼如水波一般阵阵翻涌。
“我父亲痴愚,自认做不得一个好官,所以他选择了辞官离开这朝堂。可他要养家糊口,他除了那满腹墨汁,再无他法。他是错了,可他临死前还记挂着您,还记挂着巍巍南魏。于是他用鲜血为您书写下陈情书。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不知不觉间,萧霖握着那卷宗的手缩紧了,霜栽提到的那封血书他当然记得,他逐字逐句刻在心里了,可它也随着一把火成了灰烬。
“我们不求您宽容父亲之失,就连父亲也未曾为自己开脱半句,他打定主意要赴死,我知道的。”霜栽说着,眼泪的咸涩流进了嘴里,“可我母亲呢,我兄长呢?我们,也不能活吗?”
霜栽的话说完,全堂上下没了声响。
当时的事情没头没尾的终结了,如同左疆奇的死一样盖棺定论,没有人追究过,也就没有人在乎过。
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记忆不骗人。
这十几年的搓磨,大家都老了,但是随着年岁越大,那些密不可发的心事就总会在午夜跑出来,就如同此时的霜栽一般,柔声问着他们。
我们,当真不能活吗?
我们,当真该死吗?
但是能说话的人成了哑巴,该听话的成了聋子,唯有一双双眼睛,时刻盯着风向,生怕自己步了前人的后尘。
“丞相,你有何要说?”
萧霖将手里的册子递给内侍,下意识皱起眉,而蒋铎朝前走了两步,朝萧霖行礼。
“此女所言,句句属实,臣无以为辩。”
蒋铎认命的姿态惊了在场的所有人,而他自己却突然笑了,撩起袍子跪在地上。
“当日陈频叛国,皇上下令诛杀后撤回命令,改让其护送六皇子去西芥为质。”
蒋铎在说话时特意强调了“诛杀”二字,他说完用眼睛瞟了一眼陈京观,然后继续说。
“许是天意所致,西芥之人半路截了马车,最后陈京观身首异处,倒也是终了。”
此时的蒋铎和疯了一般,他的每一句话都足以让萧霖下令将其杖杀,可是萧霖没有动,他只是侧了侧身,看着地上的人陈述自己的罪责。
“皇上您以陈频叛国为由,下令陈府满门抄斩。那孟知参就上书死谏,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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