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妖界的希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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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阿?把随岚托付给苦先生和兔包，就离开了仙人转。
她驾起清风，过三溪两谷，穿过一层氤氲的妖瘴，沿一涧白水垂直而上，终于落在一片流水崖边。
?山七圣各有怪癖，只是勉强同居一山，洞府之间离得不近。阿?随大师父居住，他们的洞府就建在流水崖畔。洞府的门上刻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无忘洞，那是阿?刚学写字的时候写的。
阿?在洞里转了一圈，没看到大师父，她又去附近的林子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大师父。
那就只剩一个地方了。
无忘洞后，有一块高耸入云的大石，上头“有悔”二字，则是大师父亲手所刻。
阿?用手搭了个棚往上看，有悔石的顶端，大师父正盘膝而坐。
他戴着楮冠，穿一身赭红色荷衣，黄发黄髯，形容枯瘦，只有瞳孔隐隐透出一抹红光，显得妖异而冷酷。
阿?喊：“大师父！”
大师父纹丝不动。
阿?再喊，大师父终于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你还知道回来？”
阿?老实低头：“大师父，我去给胡姐姐饯行，你是知道的。”
“饯行，就要喝得大醉么？”
阿?心道师父你鼻子真尖。
“胡姐姐要去玄扈山祭奠亡夫，一去几个月。她不在，都没人陪我喝酒。”
“酒能乱心，凡人沉迷口腹之欲，不思参度宇宙真义，才落得软弱无能，任人摆布。”
“妖怪们也很喜欢啊，‘仙人转’生意可好了，苦先生酿的‘颠倒松’名声都传到厘山外去了。”
“你与他们怎么一样？”
大师父瞪视她，不怒自威，阿?便不敢争辩了。
她想了想，决定先说点好听的。
“大师父，今天熊耳山的黑风老怪来找事，被我砍了一斧头。”
大师父一愣：“鲁莽！”
“可是我打赢了啊，老黑皮以后遇见我都要绕道走。”
大师父默然半晌，道：“黑风的土木双行，确实修得还不错。”
阿?雀跃：“那我这算不算，离称霸三界又近了一步？”
“称霸三界？”大师父淡淡瞥她，“就连称霸厘山，你也还差得远。白边山的赤尾大王，鹿蹄山的灵宝大王，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打赢区区一个黑风，也值得这样得意？”
这一席话，如同热水浇在冻茄子上，阿?立刻就蔫下去了。
“……那……打赢了总比打输了好嘛。”
她辛辛苦苦得来的成就，在大师父面前，总是这么不值一提。
大师父总把三界、四海、八荒挂在嘴上，可那些都离她好远。
正腹诽时，大师父大袖一振，一个锈迹斑斑的青铜炉鼎现出形来。
“这是为师集天地灵气、日月光华，熔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回意丹。你快取出来吃了。”
炉盖被白烟缓缓托起，露出炉口，里面烟雾缭绕，什么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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