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小道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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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还很长,可:“再难,我也一定会治好她。母亲放心,阿乐会好的。”郑权闻言,握着棉棒的手微微一顿,鼻头微酸,随即又恢复如常。
石文?眸光湿润,捏着帕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我们阿乐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一定会好的”,这么说着,又轻轻抚摸着孙女的眉眼,像是在抚摸一件绝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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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巳时末,大女儿郑时萍和夫君崔松涛带着7岁的女儿崔思弦赶到了娘家。
申时,小女儿郑时意和夫君唐易亦从城外赶了回来,因近期两人都在外地跑画坊的营生,地点不定,一时难以联络上。郑时意刚回到洛阳城,听闻街巷传言这才知道自己失踪的小侄女找到了,心中一惊,拽起唐易就往家里跑。
当日,郑乐熙窝在祖母怀里,不论姐姐阿弦如何逗弄她,她都不言不语,只偶尔抬头,目光游离,不知在看些什么,手指始终紧紧地拽着祖母的衣袖。
郑时萍见状,心下一凛,抬眸和二妹郑时画对视了一眼,郑时画心有所感,垂下眸,轻轻摇了摇头。
众人用过午膳,男人们去了书房喝茶议事。
石文?搂着郑乐熙和崔思弦两个小孙女在三和堂小憩。
余下郑家三姐妹则进了郑时画的房里。
“离开洛州?”
郑时意一脸震惊,一口茶差点没噎住。她外出不到半月,家里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反问道:“咱们家根基都在洛州,离开这里能搬去哪里?”
“阿乐这病伤在心,不宜留在洛州了。阿乐被拐之事城里人尽皆知,若带她出门,难免有好心人过来嘘寒问暖,这对阿乐实则是一种无形的伤害,她需要的是忘记是克服,而不是反复被提起被怜悯。”
“再者,咱们洛州降水少,气候干燥,风沙扬尘亦多,时而浊气弥漫,雾露既合,咸秽无章。阿乐这几个月,被关在…关在阴暗积灰的地方太久,已伤了肺腑,洛州如今的环境,无论是人是物,对于阿乐的健康而言,均不利。”
郑时画向小妹解释着,郑时意一时哽住,心中怅然。
“郑权的意思,是往江南或淮南或者岭南地区走,咱们家的酒行在那边多少有点涉及,但具体去哪儿还没拿定主意,对于阿乐而言,去江淮定是比留在洛州好的。只是这事儿太大,对于家里而言,终究还是会伤及根本的”,郑时画怅然,多少有些迷惘。
“阿娘的意思呢?”,大姐郑时萍问。
“为了阿乐,阿娘倒是哪里都行,只是她现在身心都在阿乐身上,没有太多心力思量此事”,郑时画叹道,“我倒是觉得扬州不错,杭州也行。都是水土肥沃湿润之地,亦是商业与军事要地,咱们家在那里落脚,只要肯拼,还是有机会的。”
郑时萍点了点头,心里已有了底:“我和你姐夫提及过这事儿,觉得扬州不错。那边有他的玉商分支,扬州刺史亦与他相熟,近两三年,也会兴水利建工程,他是工部郎中,这几年也会时常往那边去,我的意思是去扬州,你姐夫总有助力的地方。”
郑时画心下了然,有这层关系在,这事儿便也没那么缥缈虚无了。说来虽讽刺,可这世道,有权有势就总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郑时意倒没什么想法,她本就和唐易到处跑,扬州他们也经常去,挺好的。
接下来就看父亲和郑权的想法了。
想来此刻,他们在书房定也是在商议此事,便也不再费心思议论。
郑时意有些困顿,打着哈欠就倒在二姐的床上,本想躺着参与聊天,没想到一着床,却慢慢阖上了眼。
郑时画心中有别的疑惑,抬眸看向阿姐,吐露道:“阿姐,我心里一直忐忑,你说,那群人将阿乐这几个孩子囚在山里这么久,什么也没做,究竟是为何?”
郑时萍也不明白,农庄落马的几个人都是绿林汉,刑部审判了许久,只说是想寻机会卖掉。可在汴州这8个月,明明有很多机会,他们却没有行动,也没有转移,只一味囚着看管着,似是有别的计谋,可刑部却再审不出什么,只得判了牢刑结了案。
“不管什么计谋,总归阿乐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已是万幸”,郑时萍说道,心里也有些后怕。
郑时画点点头,又想起另一茬:“阿姐,我这次刚到汴州,有几个道士正好在士兵的护送下出了城,我没来得及看清,你可知,那传闻中的小道士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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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东南,华山。
赵川拿着已洗净的衣服进来,裴行俭换了一身干净的中衣,又接过外袍,利落地掖了掖衣领,系上腰带。
夏至已过,日子一天比一天闷热,即便他们住在山上,也依旧觉得暑气逼人,恨不得随时落一场大雨给这天地降个温。
赵川以为裴行俭刚从山下回来,洗去一身黏糊劲儿后,会先去小憩一番,稍作整顿。谁知裴行俭沐浴完换过衣后便拎起搁在木桌上的七星莫邪剑往外走。
这剑是他下山前,叔父给他的,当时也没说是借给他还是直接送给了他,如今事情圆满完成,他索性还是先将剑还回去罢。
这可是把绝世好剑,可惜他现在的道行还配不上它。
赵川跟在裴行俭身后追问道:“七哥不歇息一会儿?可是要去师叔那里?”
裴行俭点头:“嗯,这次下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我先去交代一下,顺便还个剑。”
还剑?
师叔难道不是把七星莫邪剑送给七哥了么?
赵川心里嘀咕着,转眼却已到沁园门口,他随即正了正神色,默默闭了嘴安静的候在一旁,只怕这位师叔又觉得他聒噪,罚他抄上一遍《南华经》,那可就惨了。
裴行俭见赵川忽然安静,远远地站在院中,脚步再不肯往前挪动半步,只觉得好笑,提刀跨过门槛便一个人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