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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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着琐事,不能亲自出去找寻春,便叫小丫头先传话去,然后又派妥当人到后头角门上等着,晚一时,果然见女使带了寻春进来,便是一喜,笑着挽寻春的手往里走,“娘子同十七娘子、小郎君、小娘子吃了点心,这会正闲着,专等你进来呢。”

    她说着,又细细打量寻春。

    寻春较徐问真年长几岁,是徐问真乳母之女,借了母亲的光,从小就在徐问真屋里。她生的鹅蛋脸面,细条身材,一双眼眸生得温柔的形状,鼻梁却十分高挺,眉浓而黑,柔中也带着几分刚毅。

    多年在勋贵门庭里养出的气韵使她行走动作都格外耐看,不起眼却也不粗俗,雅致温顺中,透着几分沉静从容。只是或许近年受了太多苦楚,她面容不免有几分憔悴,眼睛也不如年轻时明亮。

    她身上穿淡白提花绸短襦,襟领处密密绣着海棠花朵,腰系黄绿细绢间色长裙,乌油油的发在脑后挽起,簪两朵时令鲜花,耳边一对碧玉坠子,衣着打扮都挑不出毛病。

    含霜见了,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她心里叹息,挽着寻春的手,口中仍是笑吟吟地喊“寻春姊姊”,拉着她向内走。

    这两日天气倏然转暖,临风馆上下早换了陈设,正屋罗汉榻上堆着柔软的锦褥靠枕,一只净白瓶中插着怒放的玉兰,一应纱幔帘帐换成清新淡雅的梅子青,屋室虽不大,但窗寮通透,便显得十分敞亮。

    徐问真正在罗汉榻上坐着做香,调和而成的香粉在她手下慢慢堆成一个漂亮的祥云纹,然后随手用线香引火点燃,再盖上镂雕祥云纹莲花座香炉盖,徐问真抬起头,含笑看向正走进来的寻春,然后心一点点地沉下去。

    寻春已经跪倒请安,徐问真命含霜搀她,一边叹息:“怎么憔悴得如此了?”

    寻春来前还特地擦了点妆粉,不想仍是被徐问真一眼看出憔悴,心中的委屈酸楚竟也像压抑不住似的,眼睛微红,泣道:“见了娘子,才敢道一声委屈。”

    她除籍嫁与富户,本以为是终身有靠,不想却所托非人,不仅将大半嫁妆都折了进去,还险些被卖了小女儿。

    若非倚仗徐家的势,不说保住仅余的那点财帛金银,只怕连小女儿都保不住。

    回到娘家,虽有父母疼惜,但家中屋室不足,因她回来,侄儿们不能分别单睡一屋,嫂嫂心中也有不满。为了家中和睦,她唯有忍让的份,在母亲跟前更不好抱怨。

    这会徐问真一问,她心中的酸楚才如堤坝泄洪一般,阻拦不住地倾泻出来。

    但她到底顾忌不愿徐问真为她伤心,全力忍住泪,又露出一点笑来,“不过也是太长时间没见得娘子了,日日夜夜心神牵念挂怀,娘子却总没空见我,才叫我觉着委屈。”

    她含嗔带泪地看徐问真一眼,正如雨后枝头被风吹着摇曳的海棠,花瓣零落也自有一种憔悴之美。徐问真递一张帕子给她,轻笑道:“那往后,叫你日日能见到我,你愿不愿意?”

    寻春闻言狂喜,忙道:“奴婢愿意!”

    “你也不问是什么差事?”徐问真好笑道。

    寻春立刻道:“天下若有一个人绝不会害我,便是娘子!娘子叫我做的,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有娘子的道理,奴婢只管去做便是!”

    “你这样恭敬,反显得生疏了。”徐问真不搭她的话,反而抱怨似的轻轻道。

    寻春忙道:“奴婢、我知道错了。只是这一二年一直心里念着娘子,终于见到了,却不知有什么话能说。”

    徐问真笑着摇摇头,将要安排给她的差事说了出来。

    寻春一听是栖园管事、主管照顾园中娘子们,便是一惊,不想是如此厚差。

    但她这几日对府中的事也有耳闻,知道栖园前任管事柳眉吃了挂落,徐问真处置柳眉时没有留手,人虽未死在国公府里,到外头也绝没什么好下场。栖园中也有许多仆妇管事受了处置,逐出府去或罚钱粮不等,她哪怕不知其中细由,只看徐问真处置的法子,就知道园中所出之事不小。

    眼下又是徐问真要接管家事的紧要关头,安排给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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