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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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救出无辜凡人。师姐为护她离开,险些自断一臂,事后还安慰她,不用过于自责。

    她张了张口:“你也要抓我回去吗?我不想对你们拔剑。”

    “外头都传您背弃人族,残害同门,江长老两个徒弟都与魔族扯上关系,她无颜面对弟子,不敢出天清峰一步。邬长老命我们将您带回去。”

    师姐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可我不信,我们都不信。您平日如何护佑同门,斩杀魔族,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尊敬您,您永远是我们的少宗主。”

    沈昭缨放眼望过去,来的人更多是符修、乐修,剑修则寥寥可数。

    有些只有一面之缘,更多是陌生的面孔,却在她看过来时,微笑着点头。

    她突然觉得眼眶湿润,不知说什么好:“多谢。”

    鹤青稳稳地背着她,一步一步走下山。她忍不住回头,那些人无声地提着灯笼站在那,似乎在为他们照亮前行的道路。

    “看来你的宗门还是好人多,也不枉你呕心沥血为他们做事。本来还想着你可以跟我回魔域,到时正道这群人,脸色一定十分精彩。”

    鹤青见她一直沉默不言,难得开了个玩笑。

    “说什么呢。”她轻轻锤了他一下,“就派这点人来拦我,还不够看,邬?一定还有后手。”

    说时迟那时快,山脚下已然显露出邬?的身影。

    “接下来的路我得自己走了,看起来大事不妙。”

    沈昭缨从他背上跳下来,舒展下筋骨。

    邬?很有耐心地等他们走到面前,盯着她看了一会:“果然一个结界根本困不住你,你师父还是派人来救你了。”

    她似乎没把鹤青放在眼里,只当他是江时筠唤来的。

    沈昭缨默认下这个说法,扯了扯嘴角:“这几天以来我思来想去,自问没得罪你,你为何要帮助陆砚书?”

    她不以为然:“帮他?十个陆砚书加起来都不够格,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谁知跟那些蠢货也是一样。”

    “既不是帮他,那就另有其事。为了宗主?”

    沈昭缨与她来往不深,但邬长老心悦宗主这是全宗都知道的事,她漫无目的地猜测。

    被戳到痛处,邬?面色冷下来:“昭缨,我是希望你能平安无事。封印松动在即,你却想要阻止裂隙修补,意欲何为?已经有不止一个门派告到我这,说天山宗少宗主居然布下阵法,让去封印的弟子耽搁在路上。”

    她确实做过此事,因是匆忙之间布下的,才被人发现与她有关。

    “你也相信裂隙如他们所言那样?”她无所谓地道,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不过是不想让无辜弟子命丧黄泉,何错之有?”

    “你!简直不可理喻。”

    邬?大为失望,“封印不代表就是去送死,就算意外身亡,也是为了造福百姓,乃是光荣之事。你修行多年,竟然如此贪生怕死,你师父都是怎么教你的?”

    她笑容淡下去:“说我可以,别提我师父。邬长老可真是慨他人之慷,生死之事说得轻巧,毕竟死的又不是你的亲人,对吧?”

    “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你还是多反省几个月吧。”

    邬?一甩袖袍,暗处之人得到指令,向两人扑来。

    沈昭缨一直在观察她的动作,见此情形抬手一挡,直逼得那人匆忙向后退去。

    鹤青没有动用魔气,只是用剑,帮着她防御。

    两人竟配合得天衣无缝。

    隐藏在暗处的人纷纷倾巢而出,沈昭缨从他们使用的功法上,认出他们来自于各个门派。邬?没有亲自动手,她匆匆离去,似乎急着赶去做什么。

    呼啸的箭从她耳边擦过,她在密林深处穿行,又逃过一轮追杀。

    从离开天山宗后,她就不知岁月,一直在逃亡,城里的客栈容不得她下脚,她更多是睡在山野间,渴了就喝溪水。

    她方才意识到,纵然是剑道魁首,也抵不过这么多人的追杀。她可以在百余人的包围中逃脱,却杀不完如此多人。

    有时沈昭缨甩掉一群人,趁着难得的机会小憩一会。

    她躺在田野里,拔下一簇草,突兀地发问:“你后悔吗?若不曾遇见我,你仍然好好地在魔域当七殿下,而不是像现在如丧家之犬一样,还要时刻担心暴露魔族身份。”

    或者说……有没有哪怕闪过一秒的念头?

    她都被这无止境地追杀搞得厌烦至极,要不是回去救师妹的念头撑着她,她早也坚持不下去。

    她突然又后悔问出这个问题,掩饰地别过脸:“你就当我一时犯傻,不必回答我。”

    “我幼时过得并不好,魔是最弱肉强食的种群,一个孤儿独自在魔域,那就是人人都可以轻贱的野狗。像我这样的孤儿并不少见,大多活不过十岁,大一点则被抓去当奴隶。”

    鹤青用手掌贴住她的脸颊,逼她转头与他对视。

    “我命硬,后来又打败不计可数的魔,才成为魔尊麾下一员。但还是要为魔尊卖命,过刀尖舔血的日子。嘤嘤,这种日子对我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你不需要心疼我。”

    沈昭缨眸中带着雾气,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一次笨拙的安慰。

    他浑身都是傲骨,回忆过去无异于揭开伤疤,往日他避之不及的话题,今日却为了让她放心,主动提起。

    沈昭缨在他掌心蹭了蹭,缱绻地轻吻他的手心:“你真好。”

    容不得他们伤感太久,敌人不分昼夜地追捕两人,从一开始的好心劝降,到现在直接格杀勿论,她感受到那些人也在逐渐失去耐心。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到后面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每呼吸一次就像刀割过喉管,剧痛让她停止思考,只是麻木地挥舞手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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