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谢一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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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翌日,天光晴好,从窗缝窜进的光线洒落在室。

    苏念栀被刺眼的晨光所惊醒,才发觉自己已经从云烟阁回了明安皇室。

    “嘶头怎么这么疼啊?”

    苏念栀深吸一口气,昨日在云烟阁喝醉之后发生的事情,她愣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我记得我明明喝醉了然后玉奴让谢妄清带我去房中休息,然后”

    苏念栀两眉轻攒,只觉得刺疼。

    她只记得从云烟阁出来后,是谢妄清带她回来的。

    “对了!”

    “香囊!”

    苏念栀猛然想起,自己从玉奴手中接过的

    香囊,那香囊的味道和梨花树下所闻见的味道极其相似。

    况且主角团是在抓这血妖,也许当真与那梨树下的枯骨有关呢?

    因此苏念栀洗漱一番后,正打算拿着香囊去找扶翎等人时,却发觉自己拿回来的香囊不见了踪影。

    “去哪儿了?”

    “我记得明明是攥在手上的啊,那我回来睡觉了,也应该是放在了身边的啊?”

    苏念栀将床褥掀开,找了半晌也没看见那香囊的影子,也没有闻见半点儿香囊里的花香。

    就在苏念栀打算放弃时,目光一瞥,却瞧见了烛台旁边的碎灰。

    轻软白净的绸布此时化为了灰烬,留下的残角还依稀可见花印。

    正是玉奴给苏念栀的香囊。

    “谁烧的香囊?”

    苏念栀将那灰烬捧了起来,目光一沉。

    昨夜的事情她记不清楚,也不知道是谁将香囊给烧了。

    她沉思片刻后方才抬眸:“难道是谢妄清?”

    苏念栀想,既然昨天她是和谢妄清一起回来的,想必谢妄清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因此,她收拾了一番,将香囊的灰烬用一方木盒装好,打算去找谢妄清。

    苏念栀轻轻将门推开,然而推门的刹那,她却呆愣在了原地。

    她推开门时,所看见的并非是耀眼的晨光,而是黑压一片。

    除了黑压一片的笼罩外,还有的“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苏念栀的耳边徘徊。

    突然之间,她觉得额前落下了一抹温热。

    苏念栀怔愣着抬手一摸,指腹却染了猩红。

    她慢慢抬头,双唇微颤。

    在她门前挂了一具无头尸。

    一具被吸干了精

    血,整个身子只剩下枯骨的尸体,而更让苏念栀惊诧的是

    那具枯骨的皮囊,被扒了下来,头骨和皮囊一起被人用钉子钉在了门顶。

    从苏念栀的角度往上看,恰好可以看见那人的唇微微张开。

    尸体的嘴正对着苏念栀而笑。

    *

    “栀栀,先喝杯水缓缓吧。”

    扶翎从桌上为苏念栀斟了一杯温水递给了她。

    苏念栀抬手接过杯盏时,两眉轻轻攒拧。

    “你是说你一起来便看见了门前挂着的尸体?”

    扶翎边问边在苏念栀的身侧坐了下来。

    苏念栀点了点头:“今早我刚刚打开门,便瞧见那一具被人扒了皮的尸体,而好巧不巧的是,那尸体被扒下来的皮囊与被血妖残害

    的无辜之人的死状是一样的,都是干枯且没有血色的。”

    扶翎颔首应声,目色复杂:“的确,刚才禁军将尸体拖走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与血妖的杀人之法是一致的。这血妖敢杀宫中的人,还故意将尸体挂在了你的门前”

    “难道说”

    女子突然话音一沉,随后猛然抬头:“他是在挑衅我们?”

    苏念栀也附声道:“这血妖既然已经敢这样挑衅我们了,便证明他出入皇宫是自由的,那今夜的春日宴”

    “应该立刻告诉明安主君,让他撤了这场春宴呐。”

    “不行。”

    苏念栀话音刚落,便被扶翎抬手打断:“正因为血妖入了皇城,在此挑衅我们,才更应该办这场春日宴,不能乱了人心。”

    苏念栀有些疑惑:“自从青安庙的事传出后,人心不是早都乱了吗?”

    然而扶翎却叹声道:“可这是皇室,是不一样的,况且明怀今日已经去见了明安主君,答应了他务必会抓住血妖,没准儿今晚的春日宴正是引出血妖的好时机。”

    “这样啊”

    苏念栀的眸光在扶翎身前上下一扫。

    只见女子青衣飘动,有凌然霜雪之态。

    可是苏念栀却眉头一皱。

    她觉得扶翎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从前的扶翎可不会一口否定他人的提议,而是会斟酌再三后才下定论。

    并且,近来的扶翎面上总是显露忧色,似乎是从来了明安皇室后,她便有了异色。

    “对了,栀栀,你说玉奴怎么了?”

    扶翎突然出声,扰乱了苏念栀的思绪。

    “噢,昨日我和谢妄清去了云烟阁,那云烟阁内全是男倌,而云烟阁的老板正是我们昨日见过的玉奴。”

    “昨天他给了我一只香囊,香囊里的花香和长乐公主所居之处殿门外的梨香一致,然而这股梨花香却不同于普通的梨花香,总像是还加载了些其他的什么味道,谢妄清曾说那梨树下埋了枯骨。”

    “我想,玉奴应该有问题,所以便打算将香囊给你瞧瞧,谁知香囊没了。”

    苏念栀才想起,还得去找谢妄清问一问香囊的事。

    扶翎闻言,也只是点头:“无碍,现在你既然这么一说,那我注意着玉奴便好,恰好今日春日宴他也会入宫,届时我再瞧瞧。”

    苏念栀将杯盏放下后,才缓缓应声:“好。”

    *

    朗月台

    春风抚境,夜澜微动,四下光影汇聚,划开流彩。

    “苏念栀

    ,坐谢妄清那边儿去。

    苏念栀刚想在扶翎的身边坐下,却被陆明怀提起了衣领,将她轻轻拉到了另一侧。

    “为什么?苏念栀有些不解,很明显扶翎所坐的位置离朗月台更近,也更方便看那台上的舞姬。

    谁知陆明怀将苏念栀往后边儿一推,轻笑道:“你忘了你的任务了?助攻我和扶翎,所以你去那边儿。

    他抬手指向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谢妄清。

    谢妄清像是察觉到了陆明怀和苏念栀这一处的异动。

    他本是垂着的头缓缓抬起,右手攥着一方水蓝色的布角。

    谢妄清抬头之时,目光与苏念栀相对。

    刹那间,他脑海中闪过两个字。

    “好热.

    谢妄清薄唇微张,分明昨晚的热意已经消退了,为为何现在还会觉得浑身泛开滚

    热?

    不仅如此,他觉得喉中也有点干涩。

    于是抬手拿起了桌前的玉杯,将杯中所盛的液

    体一饮而尽。

    他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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