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毒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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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一滞。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就像烈焰顺着经脉攀附而上,灼烧、侵蚀着他的每一寸骨骼,每一寸血肉。
好痛。
冷汗浸湿鬓发,细眉不住的蹙起,泪水不受控制的滚落,打湿了衣襟。时鹤书紧咬下唇,压抑自己逃离的本能。
无声落泪的时鹤书令景云心如刀绞。他轻轻拭去桃花眼尾的泪珠,又将人虚虚揽入怀中。
“对不起……九千岁。”景云深吸一口气,试图安抚时鹤书:“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的确,很快就好了。
烈焰很快找准了位置,在时鹤书的腹中骤然炸开。在剧烈的疼痛之下,毒素与污血几乎是瞬间翻涌而上。刚止住吐血不久的人俯下身去,一朵黑色的血花绽放在精致的车厢中。
而随着那口血落下,烈焰也化为了暖流。暖流在胃部的缺口处编织、填补,很快让那令时鹤书不停吐血的伤恢复如常。
在做完这些后,暖流又在时鹤书的体内转了一圈,时鹤书苍白如纸的面色渐渐浮上些许血色,虽然不多,但也是一个足够好的征兆。
景云提着的心终于稍稍落下。
“好了……好了……”
景云不自觉收紧了抱着时鹤书的手臂,他将头埋到时鹤书的颈侧,感受着时鹤书的脉搏,轻轻吸着时鹤书身上的气息。
“九千岁……是太后给您下的毒吗。”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只是声音依旧带着哑。像是荒野中蛰伏的野狼,在喉中发出带着杀意的低吼。
几乎是在身体不再疼痛的一瞬间,时鹤书的眼泪便已止住。他冷漠地拭去脸上的泪珠,随手拍了拍景云的头。
“不是。”
虽然前世并没有这么一遭,虽然太后的嫌疑最大,但时鹤书清楚,她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这种近乎实名制下毒的行为,她不会做。
以时鹤书对太后的了解,这位并不善权的擅权太后大概真的只是想看他出丑,才逼着他饮酒。
至于为什么想看他出丑又放他离开??在太后的认知里,于这种宴席早退,本身就是件丑事,足以让百官弹劾。
比起怀疑太后,时鹤书更愿意怀疑旁人要借着这个由头害他。
只是想杀他的人实在太多,时鹤书一时竟想不出最想杀他的人。
就在时鹤书垂眼整理他与百官的恩怨时,景云已通过几颗人头从系统那里得到了幕后黑手的身份。
杀意几乎是在瞬间沸腾起来,他将时鹤书抱得更紧了些,几乎要将人融入自己的血肉。
薄唇轻轻蹭过颈侧,景云放柔声音:“九千岁,近日……有不允许属下杀死的人吗?”
时鹤书看向他,抬手推开他的脑袋:“你要杀谁。”
那双黑眸在暗处似是在发光,被推开的景云如同狩猎的野狼,直勾勾的盯着时鹤书。
“徐阁老。”
徐阁老?
时鹤书蹙了蹙眉,刚要问为何,便听到了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九千岁是否觉得,徐阁老已经老糊涂了。”
景云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森然怪异的浅笑:“他既然那么想念自己的子侄,不若就送他下去,与徐义团聚?”
时鹤书几乎是在瞬间明白了景云的意思。
“你说,是徐阁老给本督下的毒?”
徐阁老,徐义的好叔叔,也是他在朝中的第二大的靠山。
前世,徐义被抄家时,徐阁老已经死了。但今生,时鹤书提前抄了徐义的家,所以徐阁老坐不住了。
??这很合理。
但……
时鹤书再度看向了景云。
“你是如何知道的?”
听到时鹤书的问题,景云显然愣了愣,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近乎慌乱的垂下眼。
幸好时鹤书似乎没有追问的想法,只静静注视他片刻,便收回了视线。
“徐阁老,你现在还不可以杀。”
微哑的声音响起,见时鹤书并未再提起自己的漏洞,景云的心落了回去。
环抱在时鹤书身上的手轻轻落到了腰上,景云自觉很轻地蹭着时鹤书的脖颈,如汲取养分般汲取着怀中人的气息。
“是,九千岁。”
马车很快到了督主府,在身上染血,面色苍白的时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