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中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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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马夫横头一棍击打后脑,这才强行制服他。其后便是接连几日不省人事,苏夫人责怪马夫下手过重,又不敢公然驱逐他,怕闹出太大声响走漏风声,只罚去倒溺桶。
苏君识对外宣称身体有恙,跟吏部衙门请了病假。五月初八一早,苏夫人以苏君识的名义,太医院请来“无事可做”的隋太医。
隋太医也算机灵之人,进门一看,苏君识身体康健,油光满面,健步如飞,便知此事有猫腻。他抹了抹八字胡须,眼珠滴溜溜转,拖着长音道:“苏郎中这病例诊断,叫老夫如何下笔呐?”
苏夫人堆笑道:“我家老爷端阳吃多糯米粽,肠胃经久不适,大人酌情诊治。至于其他事,请大人放心且行,我苏家不会亏待大人。”
说着,婢女端来一盘金锭,足足十盏之多。
隋太医在太医院不过混个吏目,薪俸区区五十两,养家糊口而已。这笔钱财于他而言,简直是巨资。
苏夫人道:“这是一半诊金,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她瞥了一眼苏君识,“太医院医官考核,归属吏部权职范畴。隋大人医术高超,青囊之术,普济众生,吏目一职有些屈才,当升院判才是。”
隋太医一听,要升他做院判,竟有这种好事,当即一口应承,正正经经给苏尽欢切脉。
哪知苏尽欢之病情,复杂又简单,简单却复杂。凭他的医学经验,竟完全看不出患者真正病因??服用合欢散过量,导致精神错乱。
隋太医寒窗苦读十载,兢兢业业十八年,所诊治的病人要么皇亲国戚,要么达官贵人,何曾有嫖客流氓之流?他既不想放弃唾手可得的院判,也心疼即将到手的廿盏黄金,无奈之下,信口开河,谎称患者中了邪祟。
苏夫人亦不是没见过世面之人,中邪一说根本站不住脚,不说别的,她自己就不相信鬼神之说。往日那些小打小闹只为求心安,谁还真相信,道士烧两张黄纸能治病救人?
她何尝不想请张真人坐镇,给自己撑场面。然白云观乃皇家道观,宫中的贵妃娘娘都去那里祈愿求福。这时候麻烦张真人,不是往刀口上撞。
知道的人越多,儿子处境越危险。
换个角度想,假如苏尽欢受坏人诅咒,导致“失心疯”,兴许有机会逃脱法理制裁。如此一来,须找到下降头的“凶手”,或者说“替罪羊”。
而这个人,就是苏绾。
苏夫人冷笑道:“你少在那里转移视听,我请不请张真人,关你什么事?你先说明白,如何给我儿下降头。这难道不是,你,姨娘,乳娘,三人合伙搞的仙人跳?”
“你利用乳娘勾引我儿,背后密谋下蛊,致我儿神志不清,你再威胁敲诈他。看门的刘嬷嬷发现你的诡计,欲当面拆穿,结果一不小心做了替死鬼。”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苏绾嗤笑道:“母亲好会猜想,编纂这样一出闹剧,将屎盆子扣到女儿身上。你可有证据证明是我捣鬼?”
“抓人审问,怎会没有证据?”苏夫人自袖里掏出人形布偶,“啪”的掷在地上。
众人打眼一看,巴掌大的布偶,胸前绣着仨字:苏尽欢,浑身上下插满绣花针,好似一只刺猬。
“这东西是在你房里发现的,藏在床底处。”
又差人押解蓬头垢面妇人,面色苍白无力,眼神凌乱惊恐。
“乳娘全都招了,系你强迫她所为。”
苏夫人果然久经沙场,不打无准备之仗。她捏着帕子,轻拭嘴边唾沫,迤迤然道:“你还有何辩解?”
人证物证俱在,且有医官认证,事实胜于雄辩。这下子,连苏绾都觉得,事情是她做的。
苏绾决定不装了,她垂下眼帘,冷哼一声,“母亲糊涂,竟被无知小人坑骗了去。”
身子用力一挺,甩开婆子的束缚,凛然相对,“端阳夜乳娘遭人祸害,至今精神恍惚,人都认不得几个,如何能作证?你问她端阳晚宴吃的什么菜,她可记得清楚?”
“至于那诅咒布偶,更是可笑。满京城皆知,我苏绾绣工上乘,手艺不输织造局和外国贡品。母亲睁开眼睛瞧瞧,那粗制滥造的作品,别别扭扭的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