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琵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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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流筝特地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将钟月下葬。
她那样的人,来的时候身陷尘泥,走的时候总该清风一身。
在此之前,流筝去给她的父母送了个信。
她依着记忆走到房门口时,房门里时不时传来笑闹声,仿佛完全没觉得家中少一个人冷清些许。
流筝在门口站了会儿,才抬手敲响房门,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走来给她开了门,一张略显苍老风尘的面容显露在她眼底,妇人眉间含着淡淡的愁意,身上穿的衣裳破旧,有不少补丁。
她目光略微警惕,大概是看她面容惊艳,不像是心术不正之人,这才散去几分疑惑,“请问,你是……”
流筝一身朴素,面上也没太大表情,“夫人,您是在等钟月吗?”
妇人的表情变了,眼睛睁大,一下子走到她面前,神情激动,“你认识我女儿?那你知道她在哪吗?她今日一天都未回来了……”
流筝轻声道:“夫人,我是钟月的朋友,她……出了点意外,应当回不来了。”
妇人的表情一下子怔住了,仿佛不怎么理解她话中的意思,看着她许久,才张了张嘴,“……什么意思?”
“我们家月月,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这话实在太贴心,像是给心中百转千回的人万般温暖。
钟月大抵也等了许久,只是太可惜,她再也听不到了。
流筝道:“您想见她吗?请跟我来吧。”
妇人轻轻一怔,看着她面上的表情,心中忽然涌起一个荒唐的想法。
这种直觉,持续性到她见到钟月的那一刻。
她静静躺在冰棺里,浑身上下被照料得很好,衣裳是干净的,头发和皮肤也被人擦过,仿佛只是睡着一般。
然而,钟母没有忽略她苍白的肤色。
她愣愣地看着,直到流筝在一旁说,“她离去前,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钟母忘记了什么是悲伤,只觉得这个世界荒谬异常,她回头,拉住流筝的手,仿佛癫狂,“你在骗我?她只是出了一趟门,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她只是睡着了,对吗?”
流筝静静回望她,她眼底一向很平静,只是偶尔流露出一丝悲伤,就显得极为真实。
钟母摇晃着头,喃喃自语,“不该是这样……她若是不想嫁,不嫁便好了,我不该逼她,她也是人,她也有选择,她何苦走这条路?”
然而她没说完,便自我否决,“不对,月月不是这样的人,她一向隐忍坚强,她不是这种轻易放弃自己生命的人,更遑论她还有牵挂……”
她抬起眼,用力攥住流筝的衣袖,整个人骤然显示出与瘦弱的身体不符的力气,“姑娘,你告诉我,我家月月到底是怎么走的,你告诉我!有人害她,对不对?”
流筝任她拉扯,一动不动,“……我暂时还不知道,我在查,我会查到。”
“……请您相信我。”
钟母蓦地松开手,眼底惊颤,“我知道了,是那位陈公子,一定是他逼迫我家月月,我要去找他,找他讨个说法……”
流筝偏了偏头,薄唇抿着,阻了她离去的路,“夫人……不是他,您冷静一些,钟月不会想要看到您这个样子。”
钟月恍若失去了全身力气,骤然跌倒在地,流筝抬脚便要去扶她,被她抬手止住,流筝停住脚步,立在原地,手垂落,慢慢紧成拳,看着她扶着地板一点点爬到冰棺旁。
她平静着,然而眼泪如注而下,混浊的眼眶湿润,颤抖着,“我知道……她定是怨我们的,不然,不会只留下一句话。”
她的手抚摸在棺上,冰冰凉凉的触感满手,眼泪淌在上面,模糊棺中女子的面容,“是娘对不起你……”
流筝看着她,唇色慢慢苍白,半晌,低下了头。
钟母不再哭了,平静坐在冰棺身旁,眼神迷惘,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流筝听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