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捉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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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的少主徐风盛,另一位则是白家的少君。徐风盛生性喜欢热闹,时常与宗门弟子们打成一片,而白解尘则是高高在上,弟子们看见他都绕着走。
刚开始注意到白解尘,是因为他发现这位格外孤僻的同窗与自己一样,擅长发呆。
当然,黎昭并不承认那是发呆,他实在是听不懂术数课,又无聊至极,于是偷偷与同座的学子交谈,次次被夫子抓住,一声暴喝就让他罚站到下课。
他站在堂外无所事事,从雕花窗棂看去,恰好能见到白解尘。
少年漂亮得如同一尊神像,一身白衣似在寒泉中浸过,眉目清冷。说是陇西白家的少君,但其他人似乎刻意疏远他,身旁的座位一直无人。
黎昭清楚地注意到,白解尘也在发呆。他的眼瞳比寻常人还黑,目视前方,毫无血丝的嘴唇紧抿,拢在衣袖下的手指蜷缩着。
他有点佩服起白解尘,明明不在听课,夫子却从来不点他。
有一天,黎昭特意坐在了白解尘的身旁。
白解尘并不在意身旁有谁,他一丝反应也无,若不是眼睫微颤,黎昭还以为他是当场坐化了。
黎昭托着腮,盯着白解尘看了整整一节术数课,心想着夫子怎么还不点他,怎么也不点我,实在是奇迹。
又看看宛如玉雕的侧脸,不由得感慨一句近看更好看。
一直等到下堂,白解尘终于忍无可忍,墨玉般的眼眸转到黎昭的脸上:“你看什么?”
黎昭正低头偷偷翻看话本,听耳侧有人突然一问,头也不抬:“看你好看呗。”
这话乃是那时在宗门弟子中盛行的口癖,黎昭心直口快,说了便说了,但好似惹恼了这位冷冰冰的小神君,他忽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刚踏进学堂的夫子又是一声暴喝,黎昭什么都没干成,就灰溜溜地去门口罚站了。
这一次,他没有人可以解闷了。
“真是不公平,”黎昭抄着徐风盛的术数作业,抱怨道,“凭什么白解尘能逃课,我还要罚站!”
徐风盛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随后揪起他耳朵吼道:“你别把答案抄全了!你有这个水平吗?夫子能信吗?要死别把我连累了!”
自那次之后,黎昭对白解尘的好奇心似乎是消散了,除了在罚站的时候盯着看看,其他时候都是装作无事发生。
直到一次休沐期,临近年关,宗门内热闹非凡,又迎来了天衍世家的公子李梦鱼。
据说是这位十八岁的梦鱼公子性子过于顽劣,特意被送上应天宗,希望能约束一二他的荒唐行径。
大家见着一脸羞涩、斯文俊秀的李梦鱼,大多数都是感慨,又是一位被家中长辈误会的、同病相怜的同门。
直到那天晚上的接风宴,趁着师长们都走了,李梦鱼取出了算卦的蓍木,眨眼间,变化成了牌九的木牌。
于是,每逢休沐期,李梦鱼的寝居都是热闹非凡,鉴于李梦鱼的威名,尸罗堂的师兄们每每来查房,都是见到这位天衍李公子正勤勤恳恳地为女修算姻缘卦。
李梦鱼组局的筹码并非钱财,而是同门师兄们的真心话。
他是天衍传人,无人敢在天道的誓言下撒谎。
这等筹码实在是新奇有趣,就连徐风盛都忍不住输了几句真心话。
唯独有两人不凑这样的热闹,一是白解尘,他生性孤僻,也无人喊他,另一人则是黎昭,他是害怕自己的身份败露,索性只作壁上观。
李梦鱼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他见过所有人都参与了,唯独缺了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