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兄友弟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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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昙注视着思源的脸,发了半晌愣,又偏过头看向条案。
檀木条案的案头,放着一丛沙枣花,细碎的金黄团团簇簇,簌簌清香浸润心脾,还带着冰消雪融之后的水珠。
她放下手中的花丝琵琶幽兰簪,轻声说:“你不要我,我也不想要你了,十六郎。”
然后,珍惜地拿起那束沙枣花,握在手中起身,将花束插入斟满清水的琉璃瓶中。
端明门外鼓乐齐鸣,仪仗队高呼:“汗王回驾!”
元昙不紧不慢将沙枣花在琉璃瓶中摆放好,才理了理衣袍,牵起思源的小手,走向前殿。
是夜,冯彬在王宫外举办诈马宴,以整牛席宴飨追随他巡战四方的勇士们。
北宛的大宴原始粗犷,多有女奴伴酒助兴,喝到后夜聚众宣泄者比比皆是,场面极其不堪入目。冯彬碍于身份需从头到尾坐镇,于是命仆人单独做了?阳风格的饮食,直接送至元昙房中,并传信给她不必等自己、早些安歇。
王宫之北,广寒门外,有一片郁郁葱翠的胡杨林,有无名河流穿林而过,正值丰水期,微波澹澹、碧水潺潺。
灰白织金的斗篷铺在地上,阻隔了泥土和草叶上的露珠。元昙面向河流席地跪坐,裙摆散在地上如一朵榴花,身边的少年散漫地歪坐着,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
“那些花,是哥哥的好看,还是我的好看?”
元昙下意识偏过头,瞥了一眼远处喧闹的王宫,低下头一言不发。
“这么多人给他敬酒,天不亮他回不去”,冯栩玩味地扬起唇角,继续追问,“最终插在嫂嫂案头的鲜花,是我送的、还是哥哥送的?”
腊月的雪莲、正月的山丹花、二月的高山杜鹃、三月的郁金香、四月的格桑花、如今的沙枣花……
每次冯彬回柘枝城的前一天,她的案头总会出现一束野花,新鲜的、清新的,还凝着晨露。
每每迎出殿门,少年灼热的眼光毫不避讳地注视着她,她从不敢给予任何回应。今非昔比,这里是柘枝城、不是?阳,冯彬也已是北宛汗王、不是寄居公主府的驸马。
她竭力压抑,极尽柔婉地逢迎冯彬,想回到举案齐眉的平静生活,那双漆黑的眼眸却总在梦里晃悠。
梦里,她不是北宛阏氏,他也不是冯彬的胞弟。
她在痛苦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上半夜,她草草用完晚膳,命仆婢熄了灯、全部退下。然后独自坐在案前,嗅着枣花清香,倾听殿外人声喧嚣,偶尔听出一声他的笑,心尖的软肉像是被什么狠狠一揪。
却只辨识到两三声他的笑,别人的喧闹像潮水淹没了他的声音。
她坐在黑暗中,怅然若失,正打算宽衣就寝时,清淡的酒气从身后环住了她。等不及她惊叫出声,一只手紧紧捂住她的嘴,拖着她站起来。然后她感觉身体一轻,已被人扛在肩头,翻窗而出。
那人虽一言不发,她却已感知到熟悉的气息。惊骇之中,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引别人注意。
被一路扛出广寒门,直到人迹罕至的河边,她才开始喊着“放我下来”,用力挥拳捶打着那人后背。
那人很听话地放她下来,她拔腿就往回跑,没跑出两步却被他从身后搂住,动弹不得。
她双眸蓄满泪水:“冯栩,我是你嫂嫂。”
“那又怎样”,冯栩把脸埋进她颈窝,贪婪地吸着幽兰甜香,“在草原上,莫说是嫂嫂,就算是庶母都能娶。”
她无言以对,只能拼命挣扎。
冯栩力量极大,右手死死箍着她,左手解下斗篷铺在地上,然后右臂使力一甩,将她扔在斗篷上,欺身压了上去。
元昙拳打脚踢,竭力想挣开他。冯栩一手攥住她两只手腕、一膝压住她扑腾的双腿。控住她四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