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因果不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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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江城到维阳,长流川北岸各城,半个月内戒严。”只是备战,而非发兵。
元?与卢照仪对视一眼,擦了把冷汗,松了口气。
云飞燕迟疑了半晌,还是起身,弱弱地奏请:“陛下,还有一事……大灾之后的大疫……”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果然,卢照仪和元?头埋得更低,只敢拿眼角余光偷偷瞄他。
书房里一片死寂,空气都凝固了。
元?冷眼注视着她良久,脸色松动了些,和颜悦色地问她:“敢问云爱卿,根据许爱卿传回书信计算,?南养得起多少兵马?”
云飞燕稍加思索计算,肯定地说:“若全是步兵,有战力的精兵不会超过五万,如果有水师还更少些;朝廷?南四州,每州驻官兵五千。”
元?点点头:“自征和二十年大撤军,朝廷对偌大?南进驻的官军,就只有这么些…四州长官都是前朝高门,所以这两万人也不能用。”
“若真打起来,朝廷胜算几何?”
云飞燕毫不迟疑:“必胜!”
元?笑容更盛:“所以,云爱卿以为,为何时至今日,朕依然按兵不动?”
为何,自然是四州近两千万百姓。
云飞燕会意,忙恭声请罪。
元?却毫不在意,脸色已温和如旧,开始命中书令拟旨,仿佛上书房内一直就这样其乐融融。
压在三名臣子心中的重压,终于松了松,云飞燕和卢照仪忙请安告退。
元?看着那两人走出去,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元?:“陛下怎么喝这么多?”
“事到如今,除了喝喝闷酒,好像也没别的可以做了”,元?笑容苦涩,眼眶泛红,嘲讽道,“这国君当得有什么意思?女人和兄弟陷在那几个月了,打也不能打,杀也不能杀,还要给他们送粮送药……真是窝囊。”
元?见布局已定,知道他不过说些难听话发泄,于是沉默了半晌后说:“陛下若是需要,臣陪着继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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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四,元?同时收到顾星阑的邸报,以及玉衡的密信飞报。
灾民骚乱,巡按使遇刺,还有??
舜英在中元夜出走,五天后出现在燮陵城外时,已深陷谵妄、执意南下……
玉衡尽量轻描淡写,可她那样坚韧的心性,都精神失常了,受了多少罪可想而知。
他当时就红了眼,带上虎符,一声不吭策马冲向太尉府。
还未出宫门,元?和卢照仪领着三五十名官员在门口跪成几排,很光棍地说:“陛下要去太尉府调兵,就先从众臣的尸身上踩过去。”
顾星阑那个老油条,给他发邸报的同时,原模原样地、先给元?和卢照仪各发了一份。
他当然不能从忠臣的尸身上踩过去,只能勒住缰绳,在宫门下与他们静静对峙。
煎熬四个时辰,他进退不得,几近疯癫。
幸好此时,一声唿哨在远方响起,从柘枝城归来的开阳,飞驰而至。
元?当然知道,发兵意味着什么。
十九年前发兵灭国一次,是?国屡屡犯境为自己招来的灾殃;
九年前,龙川湖暴乱后的血洗,平民和基层官员里抱有复国执念的人已被清除;
如今,广大?南百姓都已归顺大翊,只有一小撮往日的?国权贵在兴风作浪。本可徐徐图之,若贸然发兵,祸延全境,伤的是大翊国民。
如果新账旧账一起算,这是第三遍屠杀。
君之视民如犬马,则民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民视君如寇仇。
如此乱世,若百姓视君如寇仇,到最后,除非屠尽?南两千万人,得一片鬼域。否则,?南与长流川以北的国仇家恨再难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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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