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大翊来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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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颔首一笑,风度卓然。吓得她一个寒噤,险些没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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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质子府,起云楼。
花窗半开,夕阳将梧桐枝叶的疏影照进屋内,娇俏的欢笑越来越近,穿缃色襦裙的少女推门而入,轻快地扑入武煊怀中:“六哥”。
武煊忙将少女抱紧,忽然神色一正,低声轻斥:“还不拜见四殿下。”
阿七正要抬手制止,元?站在门口,闲闲笑道:“六郎,阿灿为了来见你吃了不少苦头,带她去灵昌逛逛灯会吧。”
话是对武煊说的,却一瞬不瞬盯着阿七,笑容好似长在脸上的面具。
武灿犹自撒娇:“六哥,好久不见,阿七是不是又长好看了些?对啦,阿七怎么不在?阿七呢阿七呢?”
武煊头都大了,一边对沉默的两人赔笑,一边赶紧拖走聒噪的妹妹:“走看灯会去,哥带你逛街……”
兄妹二人笑闹着跑远了,元?仍盯着阿七,一言不发,周围的气流似乎有所感知,也逐渐凝固。
就在阿七心虚得快绷不住时,元?不紧不慢走到主位坐下:“跪下。”
阿七双腿一软,穿着元?的衣袍就弯膝跪下。
元?闲闲道:“阿?在哪?”
阿七声如蚊蚋:“师父我……”
元?冷哼:“易容术学成这样,也敢拿来糊弄为师。”
阿七跪在地上低着头,感觉快要窒息了,正编着措辞想狡辩,门外忽传来一声轻笑:“愚侄既已好好回来,九叔何必在此吓唬阿七?”
阿七如遇大赦,偷偷瞟了一眼元?,起身小跑着迎出门外。只见元?唇角噙笑,穿一身玄色劲装,正风尘仆仆沿着楼梯拾级而上,到门口时对她说:“去更衣罢。”
又躬身行礼:“请九叔安。”
元?怔了怔,如梦初醒般,一把拉住这个令他担忧数载的少年,摸了摸头顶、捏了捏胳膊,又轻抚脸颊:“高了,也壮了,长硬朗了,好啊,真好!”
紧紧抱住少年,放声大笑,泪如雨下。
元?脸上仍挂着纹丝不动的端雅微笑,款款道:“几年不见,九叔风采更盛了。”
“臭小子,还是端着这副老成样子”,元?笑骂,忽然想到什么,笑容瞬间消失,冷哼,“栎东的那些事,你简直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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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元?失踪的消息传来,元?夙夜奔赴千里,亲去上阳、临梁寻找。
半个月后,举国皆知元?已入荣国为质,他却总坚信此事另有秘辛。他在宫廷阴谋与政治角力中长大,晓得这里头水有多深。连夜噩梦里,总眼睁睁看着那孩子被人谋害、被追杀,无声无息埋骨他乡。
才十六岁啊。
东寻西觅,先是从死人堆里救回了重伤的武家长子武?,又从山户家中找到隐姓埋名的武家五子武焕,断断续续听二人叙述了那夜变故,证实了他部分猜测,就这样近乎癫狂地寻找了半年,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日深夜,睡梦中的他被一队武士围困,那首领并不缠斗,只出示冯太后令符,不由分说将他捆回?阳,丢回居所桐花别苑。
从此,对外他被“突发疯病”了,桐花别苑也被守得铁桶般,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在桐花别苑被拘了两年多后,一个黄昏,元?突然被宣召进宫。
元?遣他出访荣国道贺,那煌煌灯树照得王座上的人面目诡谲,王座后的帘子无风自动,幽光闪烁,绰约映出帘后冠袍繁复、端坐如泥塑木偶的冯太后。
他熟悉的那政通人和的大庆殿、他熟悉的那温婉娴雅的王嫂、他熟悉的那早慧沉稳的侄儿、他熟悉的那乾坤清朗的天地,全都不见了。
这世界,陌生得令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