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推演开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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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纸条看得张峒道和李平阳具是一惊,不由得对视一眼。

    就见李平阳飞快地打开干净的一页记事簿,张峒道眼疾手快将残缺的纸片放进去,本子合上,两人就当做无事发生默默转开视线。

    张峒道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免不了有些心虚,他磨蹭着衣缝,盯着李平阳手里的书手专用的记事簿:“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那大人还有其他办法吗?或者这么一张小纸片如果真的被当做证物收集起来,大人能确保它安全地存放到我们破案为止吗?”

    张峒道沉默了片刻,轻轻拍了拍李平阳的肩膀:“收收好。”

    黄貉的妻子总算来到了现场,她跪在一旁的尸体边嚎啕大哭,尖瘦的脸上以为哭泣而扭曲成奇怪的倒三角型:“啊啊啊啊,当家的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大约是由于她哭得实在过于声嘶力竭,一个上了年纪的胥吏将她拉开一点,防止激动的女人扑在尸体上破坏证据。黄貉的妻子并不愿意起身,而是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双手不断拍击着地面上的石板,额头急促而猛烈地不断抢地:“我怎么办啊……我到底要怎么办啊!”

    陈坷远和陆载去回来,顺便将黄貉的户籍信息的抄写递给了张峒道:黄貉有一房妻子,两二儿一女,家里还有黄貉的老母亲,一家六口人都不事产业,家中的田地交给了短工打理。

    黄貉的妻子本来是乌江县一个米商家的二姑娘,生性刁蛮泼辣,左邻右舍都不喜欢这人,总觉得这妇人从不能容人,也不好相处,她若是占了别人的便宜便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如果人家占了她一点便宜,或者甚至只是不愿意由着她欺负了,她就要破口大骂,冲上去用专门留出来的红指甲使劲扣那人的皮肉。

    这妇人虽然跋扈,却也有个习惯,她只打女人,男人是不敢去打的。如果遇到男人来欺负她,她就扮作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哭天抢地,直到把那瘦小的黄貉喊过来。倘若这男人无权无势是个白身,黄貉就会摆出老爷架子来斥责他威胁他,倘若这男人更加瘦小,黄貉就会冲上去给他一拳,倘若这是个“老爷”,是黄貉惹不起的人物,黄貉就会给自己的妻子一个耳刮子,用尖锐又刺耳的声音指责她如此粗鄙。

    夫妻俩在这样割裂的生活里乐此不疲地享受着一切琐碎的便宜:多占了一厘菜畦、偷用了一瓢水、克扣了一点工钱,往往将人欺负了,还要洋洋得意地嘲笑人家“不懂得如何生活”,连他们家的儿女也是那副模样。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缘故,与黄貉有仇的人家可多了,甚至刚刚还听到有人在????地骂着黄貉死得好,甚至黄貉夫人这般凄惨的哭泣,也没有引来多少同情和安慰。几个镇上的婶子婆姨站在路口抱着手臂,叹了一口气嘀咕:“也是可怜啊。”“是啊,造了多少孽呢?”

    后续的调查中间并没有发现什么更有用的线索,大约等到下午酉时,主簿那边又派了一个人过来说明主簿搬书从阁楼摔下来了,今日实在不便走动,等明日借到牛车才能过来。

    既然宋主簿来不了,眼见着日头也西斜,张峒道知道这些胥吏都等着快些回家休息,也不多为难他们,手一挥让他们休息去了,只是将杜旭家后厅的两扇门落了锁,几人便匆匆赶回驿馆。衔蝉和小不点暂时交给了药铺的冒姑娘,陈坷远本想回了驿馆就去接他们回来,却被张峒道匆忙拦住:“陈大哥,不急,等会儿再去接俩小不点,我们先要来推演一下。”

    ??“推演”?“推演”是什么东西?

    这个词李平阳虽然并不陌生,倒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听。

    一般来说,推演都是用于行军打仗,比如汉初张良、韩信在早年间经常学习并编写兵书,依靠的就是沙盘推演不断重复预测估算两军对峙的种种情况。而在蜀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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