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望月楼二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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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说笑了,这上京城谁人不知昭王殿下断案如神。”宋源奉承两句后,道:“王爷尽管问便是,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话音落,一名厮役奉来茶。
陆乘渊端起茶盏,吹了一口茶瓯上的热气,慢条斯理地道:“死的是烟柳巷一间南风馆的小倌,名唤曲澜生,原名贾理政,你可有耳闻?”
“曲澜生?贾理政?”宋源拧眉摇了摇头,“都不曾听闻。”
“宋兄与夫人恩爱,自是不曾去过南风馆。”陆乘渊啜一口茶,“不过此人曾于二月十四那日上望月阁唱过曲,不知世子可还有印象?”
“二月十四?”宋源垂眸做沉思状,不多时便抬眸回道:“二月十四那日,望月阁上确实有设宴。只不过,望月阁几乎每个月都有宴请,皆是慕名前来赏月吟诗的。那日宴请的是谁,来了什么人唱曲,在下着实记不清了。”
陆乘渊搁下茶盏,“哦?原来,不单止是望月楼的掌事不知,这望月楼的东家竟然也不知。”
这话是已经审过管事的意思。
按常理,偌大的一间酒楼,又并非什么私密的庄子,楼里有什么客人设宴,东家和掌事竟然都不知情,属实说不过去。
宋源捕捉到陆乘渊话语中的怀疑,却也不慌不忙解释道:“王爷平日里来的少,有所不知。自打当年皇上御驾亲临,在望月阁留下墨宝后,这望月阁便一宴难求。尤其是十五月圆前后,几乎每月都有人设宴。那些人,要么是京中权贵,要么就是富甲一方的商贾。这些权贵们的玩法,以王爷您的身份,想必也略知一二,花样百出,无奇不有。不过,唯有一事他们却是相同的,那就是个个都讲体面。若是吃酒享乐,宴饮狎妓的场合,他们皆不愿透露真实身份,多是派遣家仆来订席。”
宋源微微后仰身子,继续说道:“正所谓‘自歌自舞自开怀,无拘无束乐自在’。客人若是不愿说,我们自然也不会多问,这些都是楼里心照不宣的规矩。”言罢,动作儒雅地品了口茶。
陆乘渊拨着茶碗中的浮沫,又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诗会前几日,宋兄都在忙什么?”
宋源阁下茶盏,叹息道:“无它,都是忙着筹备诗会,有两日还宿在了望月楼。却没承想,遇到了这档子事。”
一番言辞下来,滴水不漏,仿佛提前准备好似的。想来管家口中那本记着订席人名单的册子,他也早有准备。
“也罢。”陆乘渊震袍起身,负手朝门口走去,宋薛二人立时跟上。
可甫一踏出门槛,陆乘渊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停下来,朝身后的宋源道:“听楼里的管事说,你手头好像有本册子记着在望月阁订宴席的客人名单?”
宋源错愕一瞬,旋即回道:“是,不过那些来订席的家仆大多只是报了个姓氏,我们也不会刻意去核实真假,这册子有与没有并无差别。”他顿了顿,又道:“王爷若是想看,我这就去取来给您。”
“不必了。”陆乘渊轻轻抬了抬手,“既然都出来了,那本王便随你一同走走罢。”说完,他侧目瞥了眼薛南星,“顺道让这些新来的见见世面。”
薛南星会意,拱手揖道:“多谢王爷。”
二人一来一回,宋源便不好再拒绝了,唯有引着二人到了正院书房。
宋源的书室竟是比陆乘渊那间更大些,足有三开间,两暗一明,里头的陈设更是纷杂。
靠南沿窗横放一只香楠马鞍式书桌,一把花梨加官椅,东壁列着四座书架,书架上列着的竟都是些古玩。唯见东壁最靠南侧那座书架的角落,陈列着一摞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