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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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江采采百无聊赖地盯着飘风细雨中从远而近的几个男子。他们手持不知从哪里获得的竹杖,身穿芒鞋,衣衫破损,神态麻木疲惫。李春华习惯性地瞥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浮现淡淡的不妙:那草鞋做工轻巧,又用到了南地的披麻,这几人不是大熙人?
他侧目,面上轻纱划出一个轻微的弧度,江采采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帮人,露出疑问的神色。
另一边的江厌看上去也是心怀鬼胎,李春华面无表情地想着。
不知他们为了这几人得罪混不吝的范七,对这些人是祸是福。
他们很快就离开了那片屋瓦腐朽、散发着连续阴雨带来的发霉气息的城南区域。
范七手下的两人恭恭敬敬地行礼过后,就回去复命了。
江采采悄悄向旁边望了望,街边墙角还蜷缩着几个醒着的青年。
有手有脚,年轻力壮的男子也甘愿背井离乡,沦为流民?
她脑海闪过这样一个念头,随即颅骨隐隐作痛,逼得她心无旁骛,干脆作罢,只当来扬州城游玩。
不知从何处听说过,江采采潜意识记得,有人曾说扬州风月无边,处处华表,总令人心驰神往。
她环看四周,皆是灰蒙蒙一片,失去了昔日千金兰草堆砌的荣光,在这雨里倒是显露出三分青砖白瓦的朴素纯真。
层层叠叠的黛色山墙隐没在????的翠绿枝叶间,顺着瞧过去,很难忽视那扇掩映的朱扉。
缕缕幽兰冷香,阵阵弦乐之音都从那个方向混在冷风传过来。
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
原来如此。
只是从南到北,从西向东,扬州城可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纸醉金迷竟然完美地融入了?口四方,彼此达成互不相扰的诡异局面。
正如三人之间的气氛,也是诡异的融洽。
待行至衙署附近,江厌停下来了,称要去办点事,让他俩去一旁的茶楼稍坐会儿。
此时尚早,距离他们与傅陈二人所约的时间还算充裕。
江采采从二楼往下看,灰白的衣衫包裹住男子修长的身形,冷风止不住地往他衣袖里灌,鼓鼓囊囊的,让人觉得恍惚??年轻男子看上去像是要与恢宏威严的官府为敌。
她收回目光,眼前的茶水热气氤氲,在这雨天赶路后来上一盏最好不过了。
江采采感到身上的压迫似乎少了些许,她喝了一口茶,被烫的龇牙咧嘴,但是长舒了一口气,骨子里的痛楚似乎减轻了一点。
她微微眯眼,笑起来潋滟的眼角翘了起来,看着与往日怯生生的模样相比多了三分眉飞色舞、意气风发,有点委屈:“阿花,好疼啊。”
隔着薄纱,她能感觉到对方正安静地看着自己,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冥冥中觉得痛苦似乎说给别人听也丝毫没有减轻。
江采采沉默了半晌,生硬地别开了话题:“兄长怎么去了这么久?你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吗?”
李春华开口,声音低沉微哑,带着病气:“大抵是去找官府的人护着那些渔民。他们被迫得罪了范七,他可不是善罢甘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