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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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星月跟在他身后,问道:“大人,这个女人该如何处置?”路夕绝的脚步未停,淡然说道:“交给陛下定夺吧。”
宋惊落不知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也不知自己到底被折磨了多久,再醒来时,她已经身处阴暗潮湿的地牢。
她挪动了一下已经脱臼的手臂,缠在她手腕上的锁链发出轻响,不经意间撞到身上的血痕。
她皱着眉,轻轻“嘶”了一声。
疼。
疼得锥心刺骨。
地牢的墙壁很厚,暗无天日,只有角落里一扇小窗,透出微弱的光芒。
宋惊落视线一转,看向被铁栏挡住的另一间牢房。
那间牢房里也关着一个年轻女子,此刻正坐得笔直,定定地看着她。
宋惊落也回看她,半晌,她苦笑一声:“苏琴亦,我们两个斗了一辈子,谁也没赢,可不可笑?”
她和苏琴亦都是北境派到中原的细作。
她们两个一向不对付,甚至可以说是有仇。她心口上方半寸,有一道很深的剑伤,就是拜她所赐。
“身不由己,为人棋子,到最后也不过如此下场。”苏琴亦也看着她笑。
做了一辈子的敌人,死到临头竟还会为对方感到惋惜。
“你跟着许见微,他赢了,竟也护不住你。”
“赢家哪里是许见微......”宋惊落顿了顿,接着道:“就算是皇帝,也得顾及民意。”
苏琴亦不再说话,牢房重新又陷入寂静。
宋惊落坐在角落,头脑渐渐昏沉。还未到最后一刻,她却开始回顾起这一生。
十几年前,中原的天下还不姓袁,而是姓周。
宋惊落的母亲是大齐的嘉禾长公主,所以七岁以前,她还是衣食无忧的明成郡主。
大厦一朝倾覆,她便只能像丧家之犬一般,一路北上。走投无路之时,她被掳去了北境,进了专门培养细作的燎原堂。
自那之后,她就不得不为了任务活着。
哗啦??
牢房外传来锁链碰撞的声响,惊醒了神游天外的宋惊落。
两个士兵打开门锁,拉开门,没什么好气地冲她喊道:“走了!”
宋惊落什么也没问,便动作缓慢地站起身。
其中一个士兵终究没忍住,对着她啐了一口:“明明自己也是中原人,却卖国求荣,跟北境的人里应外合。要不然,北境哪儿那么容易兵临城下?”
“还用这张脸迷惑陛下......”
说罢,他打量着宋惊落。
即便披头散发,浑身脏污血迹,也难掩绝色。她的眼尾微微上挑,眼角泛红,是极致魅惑的一张脸。
若不是知道她心如蛇蝎,他恐怕也逃不过。
他擦掉额上的冷汗,提着心神往前走。
他们把宋惊落、苏琴亦和几个北境的俘虏押上城墙。
站在这上面,宋惊落忽然定了神。
她看到路夕绝就站在她身侧,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即便她曾经还是皇后时,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许见微不过是受先帝厌弃、被贬为庶民的儿子,既没有势力,也不够名正言顺。他还是庶民时,宋惊落就以舞女的身份嫁给了他。
后来先帝的两个儿子全都死了,大臣们才想到让他即位。他虽登基,却并无实权,朝政全都被御史路夕绝把持着。大权旁落,生杀予夺,都全由这位路公子一声令下。
和所有的权臣一样,他的掌权之路也是由鲜血铺就的。他出身清流世家,曾是文臣之首,先帝驾崩以前,他是整个淮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清隽公子。
可后来,那些在朝堂上弹劾他的大臣血染大殿,就连他的父亲路家家主,也并未幸免。
从那以后,世人方知,他路夕绝就是一个不忠不孝,毫无礼义廉耻的疯子!
眼下这个疯子就站在她身侧,微微俯身,面朝着城墙之下,一言不发。
城墙外,黎昭骑着高头大马,立在几万兵马的最前方。
见到宋惊落她们出现在城墙上,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连表情都未变。
副将拿剑抵着宋惊落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