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破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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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嗓音依旧清冽如雪水，此刻却陡然冻结成冰霜，漫天匝地压在人身上。

    “回陛下，妾身不??”

    千钧威压之下，常清念一句“不知”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忽然滞在唇齿间。

    常清念隐约觉得，犯到周?面前，许是不兴狡辩的。

    刹那意转，常清念当即将辩解的话咽回肚子里，只俯身叩首道：

    “妾身知错，还请陛下责罚。”

    纯白孝服堆委，像一捧新雪铺散在金砖地上，清莹又荏弱。

    周?素来不喜后宫女子在他面前耍弄心机，更厌恶她们为争宠而刻意接近。

    可就连周?自己也说不清，他为何会破例放常清念进来。

    此刻见常清念缄口不辩，周?心中忽然有了些头绪，于是问道：

    “你可知，朕为何不许嫔妃随意来御前？”

    这话常清念仍旧答不上来，索性跪伏在原地，静候周?下文。

    “因为烦。”周?淡淡道，“整日里嘁嘁喳喳，吵得朕心烦。”

    常清念闻言浑身紧绷，忙回想自己从前同周?相处时，会否太过多嘴多舌。待虑量一番后，悔得差点要咬断自己舌尖。

    正当常清念意乱心慌之时，周?再次开口，语气中突然多了几许柔和。

    “你不同。”周?低缓道，“你很安静。”

    常清念杏眸中盛满愕然，忽然体悟到书中所云，为人主者，则以八柄驭群臣。

    小至爵禄予置，大至生夺废诛。

    周?只需随口一句话，便能教她一瞬跌落尘埃里，一瞬又飘去了云端。

    见常清念神思不属，周?不欲苛责，便说道：

    “起来罢，下不为例。”

    周?瞧得没错，常清念的确是在走神。

    恍惚回神之际，常清念只来得及听清后半句，便下意识以为前半句是赶她走，立马应道：

    “谢陛下开恩，妾身告退。”

    眼见常清念规规矩矩地叩首一礼，起身却欲退出御书房。

    周?本都打算放过她了，现下是真被惹得无奈轻笑。

    “慢着。”周?突然出声叫住常清念。

    常清念脚步一顿，悄悄抬眼，心生疑惑地瞟向周?，正巧被捉住了视线。

    “朕都让你进来了，你又要走？”

    周?好笑地看着常清念，指尖轻敲扶手椅上的鎏金龙首，提醒道：

    “还不过来？”

    常清念明白自己会错了意，连忙依言走回周?身侧，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低眉顺眼地站定。

    “妾身只是怕打扰您处理朝政。”

    常清念声音细弱，半真半假地说道。

    周?一笑置之，并未深究，抬手握住常清念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前。

    “朕批折子也累了，你陪朕说说话。”

    常清念膝弯发僵，猝被拉住后微微踉跄，脚下没站稳，便不受控制地扑坐在周?怀中。

    苍天可鉴，这回当真不是她想投怀送抱来着。

    骤然将馨香柔软抱了满怀，周?心中正是煦煦适意，垂眸却见常清念埋在自己怀里不敢作声，不禁失笑逗弄道：

    “怎地这几回在朕面前，你都很拘束似的？”

    “方才妾身见皇上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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