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宠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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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温柔亲近的举动，令常清念心中稍稍安定。

    虽说君心难测，周?也素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儿。但常清念觉着，她有时也能察觉出周?情绪的细微差别。

    譬如眼下，周?便是当真和颜悦色，不曾有任何愠意。

    常清念存了几分装乖讨巧的心思，情态可怜地同周?念叨：

    “妾身一直替姐姐守夜来着，没有偷懒……”

    周?闻言，果然忍不住低笑出声，安慰道：

    “朕知道。”

    “朕命崔福叫你出来，便是怕你累着，想教你歇歇。”

    见常清念战战兢兢，周?不忍心吓唬她，终于道出实在缘由。

    常清念闻言，不由一愣，诧异道：

    “这如何使得？宫中姐妹们都在泰安殿里，妾身怎好躲懒不去？”

    周?却道：“昨儿个朕便瞧你面色不好，今夜断不许再去苦熬着。”

    方才周?进殿时，恰巧瞧见娄美人从昏厥中清醒过来，双眸里含着柔软水光，又怯又喜地望向他。

    说来惭愧，那一瞬间，周?脑海中浮现出的竟是常清念。

    如若今日病倒的是常清念，周?觉着自己恐怕会有些心疼。

    既已打定主意不放常清念回去，周?面不改色地吩咐道：

    “近来朕心中偶感不宁，你留下来，陪朕谈谈道经。”

    常清念知晓这是藉口，却仍不解周?为何要关照自己，不由试探道：

    “姐姐是陛下的嫡妻，妾身不去灵前尽哀，陛下不会怪罪妾身大不敬吗？”

    听出常清念是在暗暗与皇后相较，周?却没怪罪，只是倏然一笑，眼眸紧紧攫取住常清念，道：

    “朕只知逝者已矣，不如怜取眼前人*。”

    低醇嗓音尽数落入常清念耳中，这话虽称得上是在哄人，但却挟着不容轻忽的强势。

    周?自认观心透彻，是以旷达淡然，从不做无谓纠结。

    常清念心中为之震颤，忽然有些不敢接话。

    见常清念微微怔住，周?屈指敲了敲桌案，唤回常清念神识。

    “在朕看来，悼亲论心不论迹。朕知你身子骨弱，撑不住便同朕说，心眼儿倒也不必那么实。”

    顺着周?的手看去，常清念这才留意到桌上还摆着个食盒。无须周?多言，常清念也知这是给谁的。

    总觉得“心太实”好似是在骂自己愚笨不知变通，常清念忍不住辩解道：

    “妾身只是尚能忍耐罢了，不至于真将自己饿昏过去的。”

    “心志坚忍，自然是好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