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索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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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紧不慢地往正殿行去。

    果然不出所料，常清念刚行至回廊拐角处，便迎面撞上了周?。

    眼见皇后的身子每况愈下，饶是周?对这位发妻无甚冗情，心里也总归不太好受。此刻眉宇紧锁，周身温润消弭，便隐隐透着股冷冽。

    “臣女见过陛下。”

    常清念折腰欲拜，却被周?下意识地扶住。

    见常清念惊讶瑟缩，周?默默收回手，淡然解释道：

    “骤雨初歇，廊上尚有积水，莫沾湿了衣裙。”

    似乎自打初识之日起，周?便总是如此体恤入微。

    常清念不知旁人会不会因此动容，但于她而言，那实在是为数不多能落在她身上的善意。

    周?指缝里漏出一点点光，便能蛊惑她拼命想要去抓。愚蠢的执拗，不啻于蛾扑灯蕊。

    果真是冷透了心肺，竟妄想向君王索暖。

    常清念心底轻嘲，暗自屏息，柔柔地应道：

    “多谢陛下。”

    二人照旧隔着半步的距离，缓缓而行。

    远一分便觉疏离，近一分又嫌亲昵。

    不远不近，若即若离。既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气息，却又绝无半分触碰的可能。恰到好处的热痒，刀尖舔蜜般撩人心弦。

    思及近日诸事烦扰，竟又无暇顾及常清念，周?心中不忍，语气里是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劳烦陛下挂念，臣女已无大碍。”

    常清念适时流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绵软低语道：

    “陛下赏的药膏子很是好用，伤处已瞧不出什么了。”

    常清念抬眸觑了周?一眼，见他只是平静颔首，心中不免蠢蠢欲动。

    常清念抿了抿干涩的唇，像是忽然鼓足勇气般，轻飘飘地撩拨道：

    “没有留疤。”

    周?微怔，偏头瞧向常清念。

    见女子眸光赧怯，耳根悄然浮起淡粉，周?这才知晓自己没有会错意，不禁哑然失笑。

    周?一直深悔那夜鬼迷心窍，冒犯了这清净仙子似的女儿家。如今见常清念不抗拒与他亲近，心里多少有些隐隐的庆幸与慰籍。

    周?索性也不藏了，侧身好笑地问道：

    “念姐儿已将朕的扳指昧去数日，如今也不打算还朕？”

    听周?唤她“念姐儿”，是种很奇异的感觉。

    从前只有家里长辈和仆妇会这样唤她，细算下来，周?是皇帝，也是姐夫，的确称得上尊长。

    但他们之间何止于此，身与情，早就逾越过界，搅乱不清。

    常清念身上一阵僵麻，像是受到惊吓般，连忙垂下头去，不敢再与周?对视。

    ??原来她叫周?姐夫时，周?便是这种感觉吗？

    由不得常清念继续神游，周?将手掌向上摊开，递到常清念眼前。

    失主不依不饶，摆明了要讨回自己的物件。

    常清念贝齿轻咬下唇，犹豫片刻，才不情愿地伸指探入怀中，将那枚用体温焐热的羊脂玉扳指取出，轻轻放进周?掌心里。

    玉质温润，触掌余香。

    一如常清念给他的感觉。

    “是您自己忘了的。臣女好心替您收着，这会子倒说是臣女昧下。”

    常清念忍不住小声辩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