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折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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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问完那些人，她又去了趟?王府，但裴?辞却不在。

    “殿下和清崇去了清心寺，约莫明日午后才会回来。”见柳?音深夜过来，想必是有什么急事，清岩便如实回答。

    柳?音蹙起眉，又焦急又疑惑：“殿下去清心寺做什么?”

    清心寺在城外山里，因位于山间，景色秀丽，环境幽静，不少人都慕名前往。只是裴?辞可不是什么喜好赏景作乐的风雅之人，为什么也回去清心寺，还要在那里过夜。

    她犀利的目光紧紧锁住清岩，好似一把刀逼迫他如实交待。

    清岩面露难色，摇着头：“殿下自有他的打算，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他那副样子，明显是裴?辞有事瞒着她，柳?音原本焦急的心情被好奇与疑惑取代，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我去清心寺找他。”

    清心寺离京城有段距离，骑马从这里赶过去也要好几个时辰，此时过去恐怕要到天亮才能到。

    夜风吹过，卷起柳?音的衣袂随风飘荡，她背影挺拔，脚步快而不乱，渐行渐远，只留给清岩一个坚决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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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下起了雨，通往清心寺的路格外难行，柳?音又淋了雨，上山的步伐也沉重起来，好在终于在天光明亮时赶到了。

    因是抄了近路，柳?音从寺院后方的树林进入，刚准备穿过桃林，就撞见了熟悉的人。

    楚嫣起得早，想看一看山间的景色，没想到后院的桃花林经过昨夜的风吹雨打，娇嫩的花朵残缺不全，有的整朵都落在泥泞的土里，带了几分凄美与惋惜。

    她站在一棵桃树前暗自神伤，一袭华服的裴?辞自她身后走来，见她一脸哀伤，忙柔声询问：“楚小姐这是怎么了?”

    楚嫣欠身行礼，娇柔的叹息声听得人心神荡漾：“这桃花昨日来时还开得芬芳夺目，引人驻足，可惜夜里一场风雨，那么美的花儿就这样跌入黄泥……”

    她本就长得清丽，此刻面容难掩着伤感，越说越觉得可惜，细眉微蹙，一对凤眸里湿漉漉的，似乎就要就要滴出泪了，月白色的衣裙显得她整个身形清瘦单薄，仿佛就像那被风吹了整夜的桃花，冶艳又脆弱。

    这副模样怕是谁见了都心生哀怜，就连藏在树林里的柳?音也怜爱起来。

    她藏在一棵粗壮的树干后面，视线落在裴?辞脸上，只见他忽然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枝桃花来，那枝头的桃花还开得秀丽，不似经受风雨的样子。

    他将桃花递到楚嫣手里，声音轻缓动听：“美丽的事物总是转瞬即逝，人们强留不得，但人们可以在事物最美丽的时候加以珍惜，记住它们的最美的样子，这便是永恒。”

    楚嫣看见这一枝桃花，眸里闪着光，看向他的神情多了几分崇敬：“这花，你怎么寻来的?”

    裴?辞眉眼弯弯，有些不好意思：“昨夜听见雨声，心道这桃花可惜了，又想着你来时说要带一枝回去，便冒雨出门折了最好看的一枝给你留着。”

    楚嫣听到他这般说，捧着花低头羞涩道：“人家说，男子会为心上人费心折花，赠予她表达心意……”

    两人皆是低下头笑了，不多言语也知晓对方的“真心”。

    为心上人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