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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纹。

    就好像一个打破了的瓷器，把每片碎片送去不同的时空去接受风吹日晒雨淋，最后又将这些碎片黏合在一起。

    看起来像一个可怖的怪物。

    四目相对之时，他们都没有太过惊讶。

    “这个世界，被重启多少遍了？”封成璟问。

    “17536遍。”那个封成璟回答道，“欢迎到我们的世界中来。”

    下一秒，周围的时空发生变化。

    封成璟站在一个看不到边界的房间里，面前是一面又一面的镜子，镜子有一人多高，恰能容许一人走进。镜子里面，是曾经的那17536个世界。

    他就一面镜子一面镜子地看过去。

    有的封成璟经历过他第一世的一切，最后葬身在茫茫宇宙里。

    有的封成璟小时没有被星盗绑架走，他在帝星长大，光环加诸于一身。然而帝国难逃陨落的命运，他最后以身战死也未能改变。

    有的封成璟没有3S级别的精神力，只是一个普通的有些寡言的孩子，最后骸骨留在了垃圾星上。

    有的封成璟没有血源诅咒，也不需要担心失控，他战无不胜，带领着帝国站在了荣耀的最顶端。然而屠龙者最终成为恶龙，他变得比父亲更加偏激阴鸷，星际文明被他一手毁去，最后他也死于自己的疯狂。

    有的封成璟重活一世，心怀恨意，肆意放纵着杀戮之欲。没谁劝得动他，也没谁阻止得了他，整个世界变得千疮百孔，他与世界一切消散。

    有的封成璟死于战乱，有的死于身边背叛者的枪，有的死于自己至亲之手，有的死于血源诅咒，有的死于自我了断。

    太多了……太多了。

    封成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是他看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

    在封成璟死后，世界就分崩离析，归于坍塌，又开始下一个轮回。但结果始终是一样的，封成璟始终被困在局中，越来越疯狂，越来越痛苦，也越来越虚弱。

    抓住他，禁锢住他，让他挣不脱的，到底是什么？是命运吗？

    可是他现在知道了，他自己就是命运本身。

    直到……这个世界用仅剩的力量，带来了另一个时空的一个人类。

    他去看那最后一面镜子。

    里面是他自己，还有一只皮毛雪白的猫。

    过往的一幕幕重现，在记忆里都变得黯淡的记忆，这时重新变得鲜活。

    那些……

    黑夜中的陪伴，散落开来的礼物，躺在他胸口的温热的毛绒绒。

    全身心的注视，担忧的眼神，纯粹的关心，嘴里被塞进的一颗糖。

    落在脖子上的牙印，掌心下激烈的心跳，揉揉他的头的肉垫，他第一次感受到的生命。

    怀抱中的人，逃生舱内的缠绵，小木屋中的亲吻。

    指尖上的戒指，落在他肩膀上的头发，笑起来的眼睛。

    以及这个，被擦去污泥，重新变得崭新的世界。

    “我是为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只为你。”

    所有的过去，都被重新书写。那些黯淡的，被加上光。那些刺骨的，被加上暖。那些痛楚的，被撒上糖。那些破碎的，被重新拼合。

    原来一个被毁掉的人，已经千疮百孔的人，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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