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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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死亡

    随着他这一眼望过去，符皎听见了类似玻璃破碎般的一声。轻灵又诡谲的，牵连着数据流的滋滋声。

    观九被这一眼看得似乎愣住，仓皇微微后退几步，把自己整个人都掩藏在阴影里。真实的符皎微微侧过头看幻影里年轻的观九，听见了数据流模拟出来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声声分明。

    --"连告别都不能?”

    半晌的安静之后，旧日的至高神呼出一口气,重复。

    “恐怕不能,"光影观测者回答，“我很抱歉。”

    "谁定的规矩?”

    “您父神的许可,无论是从权柄还是从位格。”

    去见家长了?

    至高神表情顿时更难看了，那双金眼睛里难以置信地流露出半点震撼:“我他么还带你"

    ..是啊。"

    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观测者微微侧过头去,语气轻描淡写，但似乎依旧带着浓浓的、愉快的笑意:“不过那至高神没说话，只抱着臂看对方。那瞬光影则垂下眼眸来，去看走出议会厅大门外走出来的人。群熙熙攘攘有说有笑，废土文明的月亮比未来更暗沉几分，远处传来临近深夜的声，像是催促当事人做出某些决定的号角。

    "也该是时候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

    。那光与热组成的人影比她高出一头来，并肩而行时连拱门窗棂都观测者站在了她身边

    投射不出倒影，像是不存在于真实世界的鬼魂。

    “未来见。”他轻声道。

    *

    最后一句话落下，视角里顷刻间涌起层层叠叠的涟漪，仿佛被魔咒打碎的镜面。只是呼吸的半秒内,幻觉如同高温熔炼的黄油般混淆成一团，面前由深紫数据流组建而成的幻影刹那间褪色。

    废土文明气息的巴洛克风格建筑好似被橡皮擦擦除的图画，露出了原本虚空般的紫黑色空间来。

    这方空间似乎没有重力也没有引力，甚至半点声息都无。如同身处真正的规则裂隙般，至高神的神格受到了相应的限制。符皎微微蹙眉，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一切都在不断褪色。

    宇宙般辽阔而混沌的深色空间内，冰冷的、紫黑色符文与数字所覆盖的修长手臂，缓缓贴在了至高神的肩膀上。

    "真是狠心啊，"观九喃喃，"非常，非常狠心的选择，是不是?""你当年无声无息的、连同存在和记忆都一并抹去的离开，是为了这些该死的天灾能顺利威胁到宇宙的生存。

    在，已经计划好的结果。

    “星系风暴，裂隙，变异兽潮......都是你们，你和那个‘观测者’，甚至还有更高维的“所有这个宇宙所发生的变量，都是必然存在的命运。”“当年你立下‘此间宇宙动荡才会苏醒’的契约，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些时刻?”毒水母用气音笑了一声。如果那还能称之为“笑"的话。符皎后退几步，转过身去看他。

    由于主动与半边裂隙寄生，观九现在的模样确实人不人鬼不鬼的。如同繁复纹路般的紫黑色裂纹遍布于苍白皮肤之上，连带着那雌雄莫辨的脸庞上都蔓延上了细细紫色，人类的躯壳似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符皎甚至听得见他体内骨骼一点点破碎的声音。咔嚓，咔嚓。声声分明。

    "在废土时代里，遭受酸雨与硝烟侵蚀腐坏最深的亚种族群，就是海族亚种。"绿的、每一寸海水都带着浓烈的酸腥味

    “那时候的海洋跟现在的海样不一样一一黑的、

    苹均寿命在一百三十多岁，比其他物种少上数倍。

    在这里孕育的海族亚种远比现在更羸弱更惨烈，没有陆行生物引以为傲的天赋和力量，表面正常。

    “我的母亲因难产而死，死之前生下了三个畸形儿，我是唯一正常的孩子一-我是说，“海族的长辈说我活不过一百岁。"

    “那一年，海族亚种大部分都沦为了陆行亚种的奴隶。在极度的虚弱和落后之下，连海族的美貌与音乐天赋都成了可以被觊觎和评判的标准。在遇见你之前，我觉得短命或许是神?赠与海族的礼物，毕竟死亡远比奴役要来得更和顺。“遇见你之后，我不想死了。

    说到这里，观九眯起那眼白已然彻底腐朽成紫黑色的红眸，呼出了一口尘埃似的、轻飘飘的气。

    他摸了摸脸上清晰可见的裂纹，轻声:"你消失的第一千年，星系裂隙出现在了刚刚成立的联邦边缘星系内，很细微，甚至不足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