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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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若他日你为苟活,背弃于我,当奈何?”

    “我已无路可走,况且这世间能镇压住暗阁阁主之人,我想除了你再无旁者,我若背弃于你,无异于自寻死路。”

    凌云木对这句话很是受用,扬了扬眉。

    “而我只想活着。”

    “无论怎样活着?”凌云木眯了眯眼,反问道。

    “嗯。”他点了点头。

    “好,我便应了你,你这条命我护着了。”

    顿了顿,她又道:“除了杀人,你还会什么?”凌云木抬眸瞧他,带着些认真之色。

    “除了杀人,我什么都会。”

    凌云木微微一愣,对他这回答始料未及:“你说什么?”她微微倾身,确保自己没有听错。

    “除了杀人,我什么都会。”他又重复了一遍,似有些羞赧,到了最后,声音愈发细小,活似个腼腆的小姑娘。

    耳边听得一声嗤笑,语气中夹杂着一抹困惑:“你不是杀手吗?”

    “我哥哥是杀手。”他握了握拳,眸光闪过一抹痛楚。

    凌云木好奇问道:“你不是?”

    他摇了摇头,垂头看向自己双手:“我不会杀人。”

    凌云木:“可你不是会武功吗,会武却不会杀人?”

    “哥哥只教我武功,并未教我杀人。”

    她微微沉吟片刻:“你姓甚名谁?”

    “左离。”

    “好,在此之前,你须得将你所知之事一一告知于我。”

    “我会的。”

    他将他所知之事一一道来,凌云木仔细聆听,心头愈发沉重。

    那日他囊中空涩,便去暗街上逛了逛,瞧瞧近日暗阁可有发布甚么任务。像他们这种底层杀手,暗阁是断然不会亲自为他们下发任务,只能自己苦苦寻觅。

    暗街是有各式各样的委托,杀人放火,抢劫夺舍的自然是寻常之事,也不限于陪人逛街,替人洗臭袜子,有偿挨打等各种奇葩操作。这道街与俗世许多街道一样,各有摊主,每个摊子上面横列单子,如物品般被标明了价格,清清楚楚写着完成任务后能得到多少钱。

    他自觉绕开前巷的那些彪形大汉与杀人不眨眼浑身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气息的狠辣杀手,来到他常常光顾的后巷,后巷大多数是为上层的杀手服务的场所,他一个男人,在这里着实讨不到好,只能给人家洗臭袜子,可单价又着实低得很,只够一顿吃的,更何况臭袜子又不是天天有,洗了上顿没下顿,不得已他折转回前巷。

    听到这里,凌云木眸光微垂,眼底黑压压一片,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左离并未察觉,继续述说,后来他折返回去之后,天可怜见,正好碰上新鲜出炉的单子,不用杀人不用见血,只需去指定地方查探一番,又因为单价低廉,前巷的杀手皆嗤之以鼻,这单子便到了他手上。

    可谁想,这单子竟比那些杀人放火的还要凶险。

    “那你口中的兔子是谁,莫非是那些个摊主?”心下思量道。

    他点了点头:“正是。”

    “啧。”她有些懊恼,若知是个花瓶怂包,她当初何必那般心狠手辣,如临大敌。“既是如此,当初你缘何不说?”

    “我若叛离暗阁,便失了谋生手段。”说着,他不自觉抬手摸了摸颈部的刺青。

    “不过好在如今,我已有处落脚。”

    “那暗街在何处?”她轻掀眼皮,月光照耀下长长黑睫覆上一层如雪银光。

    “你进不去的。”他张口便欲断绝她的想法,然而凌云木最是不信邪,她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说说看。”

    “若要进暗街,须得有暗阁令牌。”

    这好说,直接拿左离的用不就是了,她扫了她一眼,这一眼扫过去,左离觉得有些冒昧,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除此之外,还需有暗阁的刺青。”

    “你身上这个?”

    他点了点头。

    她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好办。”

    左离却是蹙了蹙眉,欲言又止,最后仍道:“你可要想清楚,刺上去可就永远洗不掉了。”

    “你以为我会蠢到那番田地?”她对着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左离有些犹豫,但见她并无敌意,也便缓缓走了过来。

    “蹲下。”她翘着二郎腿,命令道。

    “哦……”虽然不知她要做什么,不过他还是顺从的蹲了下来。

    和方才那个鳖孙儿真是判若两人啊,凌云木心头暗想。

    她凑近去瞧他侧颈刺青,不知何故,她的手冰冷的好像寒冬腊月的一块儿石头,被她指尖触碰过的地方,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可他的脸却红的几欲滴血,热热的。

    他想,幸好现在是夜晚,他能借着昏暗遮隐。

    “明日你去天仙楼如何?”她抬脚踢了踢他,示意他起身。

    左离:“天仙楼?”

    “那是我的家业,你去那儿。”凌云木淡然道。

    “你的家业?!”他极为吃惊的看着凌云木。

    他如今还在为下一顿吃一个馒头还是两个馒头苦恼,这人竟然有天仙楼这般豪横的家业?

    他初来崖州之时,首先吸引他注意的便是这天仙楼,说是琼台玉阁也不为过,与这贫瘠的崖州地界格格不入。然而他隔着大门一瞧,里面鸿儒白丁皆有,想来有饕餮盛宴亦有寻常百姓下馆子时的实惠吃食。

    “嗯。”她笑了笑“我的。”

    “那我脖子这儿的刺青……”他有些为难的看着她“为你带来麻烦可怎么办?”

    “你明日一早来寻我,我自有法子。”她打了个哈欠,有些疲累了,起身往自己庭院中走去。

    “富婆啊……”他喃喃道。

    回到屋内,凌云木屏息凝神,打坐运息,待游走全身经脉,感到浑身畅通,她方落枕而眠。这是她一贯来的习性,正如她晨起练武,许多年来不曾中断。

    可是今日却有些奇怪,她非但未觉得畅快,反而心头隐隐作疼,原先畅通无比的浑身经脉而今似被人填上糯米粥,阻塞而泥泞,她欲撞开那些淤塞,可带来的却是噬肉般的苦痛,额头也冒出豆大的冷汗,浑身大汗淋漓若汤浇。

    是瓶颈吗?她深吸口气,可这又是哪门子瓶颈?

    鞭法她已是登峰造极,该经历的瓶颈早已历完,更何况无论是剑法亦或是鞭法,哪里会有这般苦煞要夺人命的恶颈?

    而且她近日又未修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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