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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带阿缙给你父兄上柱香,我与你族叔单独聊会,可好?”

    云黛微顿,对上晋国公冷静稳重的目光后,她抿了抿唇,“好。”

    “阿缙。”晋国公悠悠的看了长子一眼,“随你沈家妹妹出去吧。”

    玄衣少年站起身,弯腰拱手,“是。”

    俩人一道出了正厅。

    棺材与遗物是十日前送来的,沈忠林夫妇多年前搬来肃州谋生,此处并无亲戚,葬礼是由身边几位好友帮衬操办的。小门小户,又是年节的,丧事一切从简,两口棺材一道葬在了城外二十里的槐树坡。

    云黛一开始是走在前头带路的,可少年腿长,步子大,她意识到这点,脚步也不由加快,怕他嫌她怠慢。

    她小碎步迈得急,双环髻上簪着的白色蝴蝶珠花也跟着一颤一颤。

    不知是年纪小,还是缺吃少粮,少女的发色偏黄,廊外阳光一照,更是泛黄,好似蝴蝶落进秋日草丛里。

    谢伯缙跟在后头,盯着她脑袋上的蝴蝶瞧了片刻,终是没忍住,开了口,“不着急,你慢些走。”

    云黛扭头看他,在走廊交错的光线下,少年面部的线条更加分明,断金割玉般,俊美又凌厉。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脚步慢下。

    不过沈家院子小,走了没几步,俩人便到了后院。

    后院正房布置成灵堂,四处挂着白幡,桌案上供奉三块松木牌位,一旧两新,前头摆着些糕饼果子和点了红粉的江米团。

    云黛动作熟练的取了三根香,点燃后,小心翼翼的递给谢伯缙,“世子爷,香。”

    谢伯缙目光从那几块牌位收回,落在面前瘦小的女孩身上,接过线香,欲言又止。

    云黛像是明白什么,纤长的眼睫垂下,细声道,“另一块牌位是我娘亲的……娘亲生我时出血难止,没了。”

    她从未见过娘亲,但父兄与她说过,娘亲是世间最温柔的女子,有一双星辰般明亮的眼睛。

    谢伯缙素来话少,又鲜少与这般年纪的女孩打交道,他有意安慰她两句,又不知该如何措辞。抿了抿薄唇,最后只低低说了句“节哀”。

    他转身去上香,神色肃穆,举止有礼。

    云黛在一旁静静看着,心想,这位世子爷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看他上香的态度,人应当不坏……

    等少年将香插进炉中,云黛壮着胆子上前,小声唤了一声“世子爷”。

    谢伯缙垂眸看她,“嗯?”

    云黛悄悄握紧手指,局促不安的问,“你知道我爹是如何与国公爷结识的吗?我先前从未听他提过。”

    谢伯缙瞥过小姑娘紧绷的肩膀,还有故作镇静的小脸,缓缓开了口,“鬼枯岭之战,你父亲替我父亲挡了一刀。”

    那场战役实在凶险,若不是沈忠林及时推开了晋国公,那淬了毒的刀刃就会从背后刺穿晋国公的胸膛。

    “我父亲本想等战役结束,好好感激你父亲的救命之恩。不曾想鸣金收兵后,却传来你父兄战死沙场的噩耗。”少年面色凝重,嗓音也很低,“他只好先派人将你父兄的尸首与遗物送回肃州,回城后得知你家中仅剩你一人,便带我登门拜访……”

    见小姑娘逐渐泛红的眼眶,谢伯缙本想再说“节哀”,话到嘴边,又觉得节哀真是句顶顶无用的废话。

    遇到这样的变故,谁能节哀呢?

    “你……想哭就哭。”如玉的手指从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他递给她,“哭出来会好受些。”

    又怕她会难为情,他背过身,笔挺如竹的站着,“哭罢,我不看你。”

    云黛泪珠儿都快落下来了,见到他笔挺的背影,愣了一下,莫名哭不出来了。

    晶莹的泪珠不上不下的挂在睫毛上,她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软软的嗓音还带些哭腔,“世子爷,我不哭了。”

    谢伯缙扭过头,“不哭了?”

    云黛肯定的点了下头,“不哭了。”

    谢伯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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