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回忆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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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足勇气才推开门,当她看见任南宁头上用一个创口贴贴着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闯祸了。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出口。“啪”一声很响亮的巴掌声,她感觉力气大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扭伤了,脸上痛得她不敢用手去碰,连眼泪划过时也是刺痛的。
原来她离开家不久,弟弟在沙发上玩耍的时候掉下去头磕在桌角。幸好没有伤到关键部位,不然她就不是只被打一巴掌的事了。
这一巴掌是她对这个家完全失望的开始,她彻底明白自己不受喜欢只是因为她是女孩。于是她开始拼命想逃离这个糟透的地方。
物质上的折磨固然痛苦,任全给她精神上带来的折磨才是真正导致她崩溃的源头。在任洛年的记忆里,他像是一头浑身散发着恶臭的怪物,寄生在家里,吸取别人身上的养分。
酒精是他变异的催化剂,每次喝完酒之后他就开始大肆破坏,在家里大喊大叫。
刚开始看见他对着江萍大喊大叫的时候任洛年很害怕,害怕到每天躲在厕所里靠着墙哭到深夜,哭到浑身没有力气只能蹲在墙边。
自从她那次阻止他打江萍之后他就把怒火转移到任洛年身上,即使她关上房门不想被打扰也会被他踢开,有时候看见她还埋头写作业之后会上前来把她手里的书粗暴地扔出去。
任洛年一开始感觉他像难以摆脱的苍蝇一样恶心,会自己跑出家门坐在路边上哭。小镇的路上没有路灯,漆黑的夜色像是保护壳,让她把所有的崩溃都发泄在那里。甚至有时候她会幻想来一辆车把她撞死在路边某处就解脱了。
习惯之后她每次都会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捡起被摔得狼狈的练习册继续写,对方比她还要不厌其烦地再次扔出去。尖锐刺耳的话语充斥着整个房间。
这个时候江萍就会默默关上旁边的房间门,害怕这个动静吵到任南宁。
任洛年在镇上的学校上初中。学校教育资源不好,连老师都说一个班最多只有几个人考上高中,任洛年不相信自己就只能一辈子待在这里,拼命学习。
班主任是一个很温柔的语文老师,任洛年一向对温柔的人没有任何抵抗力,况且她对任洛年很好。
人在无路可走的时候随便抓着一个东西就会把它当作救命稻草,任洛年有时在跟叶老师聊天的时候会不受控制地告诉她家里的事,每次都说得泪流满面。
叶老师每次都会轻轻拭去她的眼泪,有时还把她抱在怀里一起哭。
她告诉任洛年,你发现你父母有问题,你就要想办法把自己解救出来,不要让他们耽误你,这样成本太高了,对你自己不公平,你还有自己的未来。
后来到她家去吃饭的时候任洛年才发现她是一个单亲妈妈,和自己的女儿相依为命。
毕业的时候,她告诉任洛年自己很抱歉,因为每次看见任洛年她就会想起自己的女儿所以才对她格外关注。如果当初没有坚决地离婚并且要到女儿的抚养权,可能她的女儿就会像任洛年一样。
任洛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抱歉的,相反,看见她的女儿没有和自己一样的厄运她替老师感到高兴。
考上重点高中之后任洛年没有一丝松懈,她从进学校的那刻就已经在给自己的未来做打算,既然能从小镇的学校考上区里最好的高中,那她也能靠自己考上最好的大学。
那个时候她处于最低谷的时候,所以做任何努力都是向上走的,她愿意为此付出一切,并且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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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萍的一句话让任洛年脑子里像是走马灯一样把自己悲惨的前半生想了一遍,灯反应过了面前碗里的汤都凉了。
她放下汤勺默默起身走回房间,带回来的书包还没有打开过,这对她来说非常罕见。
“不多休息一下吗?头还晕不晕?”
任洛年背上书包,一言不发地走出门,没理会江萍的声音。
事实证明她的病根本没好全,回到学校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即使带病也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