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情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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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你是为萧锐清旧案而来的吧。”司言说道,“因为我曾说过,萧锐清就是我的父亲。”阿柔微微垂下了头,解释道:“我之所以瞒着你来这一趟,非是因为不信你。只是……你不愿同我透露更多过往,我便只能顺着唯一的线索前来查探一二,倘若将来,你要重翻旧案,我也能略尽绵薄之力……”
司言见她面容苍白,脸颊消瘦,比起先前所见,少了许多生气,只觉得心头很不是滋味,低声说道:“阿柔,对不起。”
“嗯?”阿柔还沉浸在窥探他人过往的赧然之中,骤然听到一声道歉,有些许茫然,“为什么要道歉?”
“我骗了你。”司言说道,“前连远道节度使萧锐清,并不是我的父亲。”
阿柔有些意外于他的坦诚直白,却并不惊讶于他所说的内容,了然地说道:“所以,你的真实身份如何,是一个不能与旁人言说的秘密,对吧?”
“抱歉。”司言说道,“我虽然对你多有隐瞒,但论欺骗之事,就仅此一件,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每个人都有不能说出口的秘密,我理解的。”阿柔说道,“只是,我想知道,你为何突然向我坦白此事?若你不说,我也无从证实你话中真假。”
“无从证实,不代表你不会怀疑。你向来聪慧,要查出我并非萧锐清之子,是迟早的事。”司言顿了顿,语气渐弱下来,“更何况,倘或不是我骗了你,你就不会专程来定州一趟,也不会……不会……”
阿柔见一向善于交际、能说会道的故渊门门主竟然开始语无伦次起来,讶异的同时不免感到有些好笑,笑着笑着却又咳嗽了起来。
司言慌忙抬起头,见她掩着唇咳着,焦急地道:“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阿柔面上仍旧带着笑意,待这一阵咳嗽过去之后,迎着司言紧张的目光,说道,“你就放心吧,这疫病虽然来势汹汹,却并不难治。我已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喉咙还有些疼,所以总是咳,不必担忧。若非如此,大哥也不会放你进来。”
“话虽如此,仍不可掉以轻心。”
“好啦,我知道。”阿柔笑着说,“话说回来,你方才突然向我道歉,莫不是觉得,若非你扯了谎,我便不会被卷入定州之劫中吧。”
司言没有应声,但阿柔知道他就是这么想的。
她宽慰道:“司言,无论我来与不来,这场地动依然会降临定州,依然会摧毁无数人的家,夺走无数人的性命,这并非人力所能改动之事。我遭遇此劫,兴许是命运使然,与你无关。至少……我在屋舍彻底坍塌之前,也拼命将不少人送了出去。若按你的说法,你的谎言虽诱使我来到定州,却也阴差阳错地让我救了许多平民百姓的性命,不是吗?”
司言神情有些复杂。
场面有片刻的凝滞,就在此时,阿柔又开口说道:“你知道我被埋在废墟里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吗?”
“在想什么?”司言配合地问道。
“父兄宠我爱我,我未能予以回报,倘或就此死去,我心中有愧。”阿柔凝视远方,回忆着说道,“你还记得吗?当日西南剿匪一行,你曾问我,即使千百年后,承王剿匪一事成为美谈,为后世所称颂,却无人谈及我的姓名,我是否心甘情愿。”
司言点了点头,回答道:“记得。”
“那我当时的答案呢?”
司言没有什么犹疑地回答:“你当时说,才名皆为过往云烟,人应当为了自己而活。”
阿柔满意地笑了笑,说道:“时至今日,若你再问我同样的问题,我仍旧会给出相同的答案。只是……我依然心有不甘。”
司言好奇道:“这是为何?”
“我虽逍遥洒脱,这份自在却建立在父兄的庇护与疼爱之上。倘若不是恰巧生在了景西王府,我如今又会是什么模样呢?也许早该和普通人家的女子一样,嫁人生子,终日困于高门大院之中,生活只剩下柴米油盐的琐事和无尽的争吵……”阿柔说道,“我自言要为自己而活,如今心愿虽已达成,终归不是我努力的结果。”
阿柔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司言也不急,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听着,适时地给予自己的回应。
阿柔微微喘息了一阵,继而说道:“我有些疑惑,难道这世间绝大多数女子,最终都要困囿于闺阁之中,即使他们拥有不输于男儿的才情与智慧吗?”
“这世道……对女子确是不公。”
阿柔定定地说“那这世道又是谁定的?”
司言有些怔愣住了。
“我并没有自大到认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扭转这份持续数千年的不公,只是到底心有不甘。”阿柔叹息了一声,随即笑了笑,“与你闲聊,总是不自觉地就将这些离经叛道之辞说出口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这没有什么。”司言说道,“相反,阿柔能将心里话告诉我,我很高兴。”
阿柔直直地看向他,冷不防地开口道:“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司言有些疑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