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有点血腥的xdm(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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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只有一瞬间我这么想,一瞬间就是永生永世;哪怕我在撒谎,谎言之中,依旧有一个永生永世。他的手指颤了颤,还是决定放下手机。但眨了眨眼,简直以为是错觉般,视野里浮上黑框,黑框越来越宽,蔓延,世界的一切正离他远去??
他看见“自己”把小小的徽章丢在了一边,手不受控地调整邮件发送窗,编辑,定位??不不,不,并不是那样的!当一切像保鲜膜一样覆盖在他脸上时,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哪里来的力气??撕裂了这一切。发送键悬而未决卡在指尖,宛若核爆按钮。他得以大喘气,重返现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然而,依旧不能控制自己的四肢……汐华真理不用抬头。他知道面前站的是谁。他早该知道的。但当他费力看清这个人的面目之后,依旧不堪忍受般闭上干涩的眼睛。
亚瑟不再是小孩子了。也许这些意志不能随意更换性别,年龄却像滑动变阻器一样;长开的亚瑟不像是那个名侦探17岁的样子,甚至更不是他父亲优作的面容??他的脸就像莫里亚蒂教授该长成的样子一般,成年的男性,西装革履,慈善地蹲下来,不计前嫌地端着汐华真理出满冷汗的脸,像端起一只酒杯。教授先生的手指上带着淡淡的古龙水的香气,出口的话却不留情:“我正在代劳。我想。??我明白你在打什么算盘……因为你不舍得他们哪一个死。仅仅是这样,就已经不再舍得了。唯?你的计划中考虑过这一环吗?你有想过接下来该怎么办吗?你想过接下来的剧情应该如何铺垫吗?这就是你软弱的代价,而我正要纠正这一点。”
汐华真理低声笑了笑:“你是在质问我吗?在把我的准备捣成一团糟之后?我倒是已经明白你的想法了。你??你以为自己充满创意,才华横溢,天纵奇才。其实呢,迂腐陈旧,胆怯龌龊!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救下原作里死掉的人,让他们活,然后让他们死。然后一切又回到了原样。其实你毫无天分,毫无创造力,让我预测一下,今夜结束,你想要的局面无非是,和原作一模一样!原本活着的人继续活下去,本该死去的人也会死去。你太懦弱了,其实根本不敢砍断你的摇钱树。所以你说那一番话,让我产生改变立场的想法……一切是否正中你意?”
亚瑟摇摇头,大概觉得他十分顽固,甚至称得上一句耐着性子解释:“我认为我已足够心慈手软。我已经为这些必死之人创造了不存在的时间,不存在的世界,产生了本不该有的羁绊,多出的每一次相处,每一天,都是奢侈,是仁慈……更何况灵媒已经极大地削弱了死亡的残忍。”
“你懂个屁。”汐华真理直接骂他,“如果灵媒就能模糊死生的界限,你猜泥砖菜盘出物的时候为什么要用小中大的脖子当封口贴?死亡哪里是能被一笔带过的轻巧的事?我不同你讲所谓人活着的体验因为你根本不明白,但慈善?这是慈善?什么时候令人死去活来变成了慈善?你根本不明白,我正要牺牲什么??我可以牺牲的……”
“所以你是彻底不合作了。”亚瑟放开他的头,“需要我提醒这一切依然属于我吗。”
“想要我的躯体就来拿,想夺走这个角色就直接上。装了半天最后急了,你不恶心吗。”汐华真理颤了一下,笑了起来,“??只要你有本事从我身上夺走我的意志的话。没本事就滚开,我他妈的要找侦探徽章。”
亚瑟回头看了他一眼。一瞬间??原来这是间档案室??所有的柜子全部打开,纷纷扬扬的卷宗案件纸片飞舞,像河流一般倾泻,尽数落在他的脊背上;无数的人间故事,喜剧悲剧,在同一刻发生;杀死人的好人,被刺死的坏人,被诱惑的无辜人,被报复的罪人;又哭又笑,死去活来。亚瑟的确不能直接干涉汐华真理的行动,无论如何,不问原因。他知道,或者说,她知道,自己正在夺取控制权,她已经呼吸过度了。
“汐华真理”已经彻底不再是人,也不再受掌控,只是她灵魂的延申;这些泛黄的纸张记述的人间奇事曾经煽动一个人一生中所能产生的最浓烈的情感体验。她不能分心,她愿意相信;徽章的反光如此之近!我的,属于自己的选择,我的意志……我不认为我捉不到它!她却浑然不知自己最早的救命稻草已经被甩在身后,在指示灯熄灭的耳麦里,寂灭地沉睡在卷宗中。不过这不算什么,我就要够到了,即便头晕眼花,即便呼吸过度,即便周遭的一切离我远去了??我还差一点。差一点,差一点!
他的眼前忽然只剩一片黑暗。
说实话,在那一枪开过以后,就算是诸伏景光也吓了一跳??诚然,一个人即使心脏中弹也还能存活十秒,可以十分短暂地说话,或者抵抗;如果要人即死,一定是瞄准鼻子。但他既然开枪,自己也知道自己毫无心软可言了。然而即便是拉娜唯的左侧胸膛炸开血色,她却仿佛二次呼吸一般,满是血的右手死死地卡住他的脖子,作为一个被打爆了心脏的人,她未免太有活力。他没有办法,只有手中的手刺,被他死死地抵进对方的身体,像定死一只即将被做成标本的鸟。粘稠的血液从伤口涌出,仿佛披上了一层草莓果酱。但她不肯咽气。这个女人的喘息声没有片刻停顿??他咬咬牙,手刺在对方身体里,费力地逆时针转过九十度,他听见了肌肉被搅碎的声音。这不能算他给了对方痛快,大概算是一处失误;除此以外,问心无愧。他感到自己的喉咙终于得到了解放,拉娜唯松开了手。
一瞬间,她不能操控自己的任何一具躯体了??连生下来就属于自己的这一副都不能了。虽然睁着眼睛,但什么都看不见。接着,杀死她的凶手帮她合上了眼睛。这位凶手本该把手刺也带走的,但拔不出去,大概是卡在骨头缝里了。但是话又说回来,人体在那里有骨头吗?他不知道。今夜没有落雪,没有降雨。只有纸币从天而降。
这一夜大概得算一场联合围剿。密闭的房间里到处都是血,美柳千奈美正要挥下最后一刀之前,忽然冷冰冰地,目光扫射过去:“还不肯用真面目示人吗。”到处都是血。小泉红子抹掉裙边的血渍,无所谓:“你非看不可吗?”手指绕着发丝,百无聊赖。余光瞥见美柳千奈美提着刀,朝着自己走来。她一皱眉,刚想说点什么,忽然听见楼下警车声音呼啸,心说不好,再一回头,美柳千奈美早就脱离了舟桥佑希的身体,房间中唯独剩下一个血人和另一个昏迷的少女。要施展法阵离开现场,就得先解除身上的易容法术。Doat露出脸来,对着此情此景不知作何感想,干脆也不做了。眼尖却看见舟桥佑希手指微微一动,心下大骇,无论是千奈美又上号还是舟桥佑希这么快找回来,都不好对付,于是再不留恋,逃走了。
一片黑暗里,先站起来的是舟桥佑希。要不了多久,这里会被人挤满,苍白的日光灯会让这里没有死角。中央空调依旧调剂出冷空气,她颤抖着去摸白马探的脉搏,还有。自己的手机被收走了,他的也是。于是她起身,跌跌撞撞,举步走进温热的气流。她在办公室里找到一部电话,叫了救护车。然后呢?我受到了欺骗。我一定,我一定……她感到悲痛欲绝,但是还不是时候,费力地把这悲痛压回喉咙,她奋力地扭动门把手。
东京忽然有一瞬的断电。乌黑的柏油路面褪去灯下惨白的外衣,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