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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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恕视线朝下,视野里,女孩穿的棉靴周围一圈潮湿泥土,裤子上都溅了点。“你进菜地干什么?”王恕蓦地开口。
陈青果没听清,王恕也没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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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升起来,村里人陆续从菜地回去。
陈青果帮王恕把沉甸甸的一篮子白菜放在地上,她站在院子外面,看他把篮子拖进院子,便对他说:“我去你婶婶那……”
院门没被关起来,王恕背对着她做自己的事情。
陈青果望着王恕的背影想,这是让她进去的意思???
不管了,试试看!
陈青果先探进去一只脚,没得到王恕的阻拦,就又把另一只脚迈进去。
最终,她两只脚都站在院子里,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守得云开见月明,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走过小院,陈青果进了客厅。
王恕的家是什么样子的呢,用一句话来讲,就是贫穷,寒酸实质化。
陈青果有种屋里比屋外冷太多的感觉,四面透风,仿佛置身常年不见日光的深渊,空气里都弥漫着霉味,她无意识地打了个抖。
王恕从她后面进来,额前碎发在眼帘上垂落阴影,他的家终于摊在她眼前,穷酸味刺鼻,他迎上她投来的目光,周身没有半分窘迫。
陈青果的视线从王恕身上转向长桌上的花:“这是什么花?”
王恕说:“野花。”
陈青果凑近看花,闻了闻,一脸的新奇:“都要冷死了,怎么还有野花。”
“山里有。”
“是吗,那我有时间要去山里看看。”陈青果发现墙上有很多奖状,获奖者是王晨晨,都是她。
没有王恕的奖状,一张都没贴上去。
陈青果怕触及王恕的伤心事,就没提起他姐姐的任何。
在陈青果看来,王恕就像缩在壳里的蜗牛,戳一下是不会动的,要戳两下三下,他才肯动一动。
她历经千万苦才让王恕出壳,偶尔动弹动弹,可不能再让他缩进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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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陈青果没回去,留下来吃的饭。
刘秀炒了只鸡。
陈青果长这么大,头一回见一只鸡从活蹦乱跳,到被拽住翅膀,菜刀对着脖子一抹,血流一盆,再是被摁进滚烫的开水里,拔毛,开膛破肚,大卸八块,下油锅,最后装进盘子里,香喷喷流口水。
这顿饭下来,陈青果秋衣里的肚子都撑得鼓起来了,她给妈妈打了会电话,说自己在同学家怎样怎样开心。
陈母没多问,只叫她懂礼数。
午后,陈青果坐在门前晒太阳,听刘秀说话,看她打毛衣。
刘秀问她想不想学。
陈青果摇头:“学不会,手笨。”
刘秀笑呵呵的:“没事,小恕会。”
陈青果在看王恕往门口摆鞋子,光晕拢在他身上,发丝镀了层金色,很好看,她有点儿走神:“啊?”
刘秀用长针一头在发丝里划拉几下:“这天气真好。”
陈青果仰起脸,对着头顶太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服地呼口气,暖洋洋的,是好。
下一刻,她就去帮王恕晒鞋。
而她早上戴的手套洗干净了,夹在夹子上,和王恕的衣服一起,晒在阳光下。
冬天的白日时间走得尤其快,没干什么天色就暗了下来,陈青果盛情难却,晚饭也在这吃了,她想帮忙洗碗,没能插上手,地也没能扫成。
待到九点多,要回家了。
陈青果看一眼王恕家关闭的院门,她抿抿嘴,难掩丧气地推着自行车动身。
王恕没出来送她,门都没开,吹到她身上的风都跟刀子似的。
陈青果刚跨上自行车消失在拐角,院门就忽然从里面打开,王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