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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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如此人死灯灭又抄家地步呢……”张束在一颗已经枯萎的柿子树下驻足站定,摇头叹息着,但他的口气却充满了嘲弄。
从罪臣前首辅之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首辅,大权在握,独断专行,胁皇帝威权以自用,再三出言冒犯皇上,再到所有受封爵号一并撤销褫夺,客死异乡……
这放在哪朝哪代,都是震惊朝野,举朝非议的一宗丑闻。
生前大权在握,荣耀等身,死后遭万民唾骂,留给后人的只有无尽的唏嘘。
老皇帝既然当初能弄死谢鹤安父亲,自然也能弄死谢鹤安,但皇上向来讲究一个师出有名,如此一个“深得民心”的首辅倒台,除了那些欺君之罪外,到底还需要些更牢靠的“罪证”。
皇帝此番派他前来,也是拿的这个意思。
一阵疾风吹来,树上一颗早已变干的柿子摇摇晃晃的脱离了枝头,掉了下来,正砸在张束圆顶黑漆的三山帽上。
“哎呦!”
两个正抬着一个四口镶铜的红木大箱的黑靴小校立马放下箱子跑了过来,扶起狼狈的摔在地砖上的张束:“张公公,张公公您没事吧?”
“都……都给我滚开!”
张束一把推开扶着他的人,双手扶稳帽子,浑身哆嗦地指着眼前这颗枯败又笔挺的柿子树:“来人!给、给我把这颗破树砍了!”
“是!”
那两小校立刻拔刀上前,对着树根重重的砍了下去。
枯树摇摇晃晃,更多的柿子干掉了下来。
张束缓了缓脸色,余光瞥向一旁放在地上的红木箱,逮住一个人便问:“嗖的怎么样了?”
被抓住的人白了脸色,缩了缩脑袋,讷讷言道:“禀张公公,还……还没搜出什么。”
“一群酒囊饭袋的废物!”
张束脸色一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连孟良那个臭老橛子,手里都有几千亩的官田!他作为门生,还是前百官之首,家内怎么可能没点油水?继续搜!胆敢偷奸耍滑,仔细你们的皮!”
“是。”
小校身子筛糠一般的抖动起来,惨白着张脸又立刻转身离开。
张束一对扫帚眉高高吊着,在院子里来回转了好几圈,眼看搬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却没几件值钱物件,又叫来几名小校,去撬那只还没打开的红木箱。
红木箱被一刀劈开,张束上前一看,箱子里没有他期待的金银珠宝,翡翠美玉,房产田契,却装着满满当当的节令玩具。
或新或旧。
香包、五丝扣、七巧板、泥塑,风筝,各种样式的小兔儿爷,不倒翁……还有一些他从没见过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很难想象,那位素来冷静自持,不苟言笑的宰辅,竟会喜欢这些小孩子才爱玩的玩意儿。
张束眉头一拧,脸色变得难看至极,扯起一个不倒翁发狠掼到地上,“砰”的一声碎成渣,恨恨地骂道:“都是什么玩意儿!给我继续搜!就是掘地三千尺,也要把谢鹤安贪墨的‘罪证’给我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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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之后,一场雨断断续续下了很久。
元汐也莫名病了许久。
起初只是浑身发软酸痛,不思饮食,过了几日又开始发热,一连几天都缠绵病榻。
元父元母生了一儿一女,就这一个宝贝女儿,慌地六神无主,四处请大夫来诊脉,御医也奏请了好几个,甚至连设道场为女儿祈福,煎药吃了不少,通通都不见好转。
这一日,绵绵细雨连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