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决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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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火灰暗，张?冷笑一声，摆了摆手，示意狱卒上前将她松绑放下。

    狱卒的动作并不轻缓，叶帘堂一下子摔倒在地。她勉强用手肘撑着，地面又潮又湿，原本麻木的伤口在轻微的摩擦间再次泛起细密的刺痛。

    张?走近，俯下身笑道：“你看看你，本来就只是点个头的事，你非要闹到这般地步。”他目光触及叶帘堂身上的斑斑血痕，柔声问：“很疼吧？”

    叶帘堂垂下眼皮，模糊的发出了几个音节。

    张?回过身，却见是蓝溪识相地双手奉来一盏茶，恭恭敬敬地候在身边。

    他皱了皱眉，疑道：“你怎么在这儿？”

    蓝溪仍旧垂着头，回：“宁安公公方才将将军的外袍送来了，叫我拿到这儿来。”

    语罢她稍稍侧身，果真见一叠杏色宽袍耷在椅上。

    “地牢也是你们这种阉人能进的？没有下次。”张?眯了眯眼，顺手一指着叶帘堂，向着蓝溪道：“正好，你去给她喂点水。”

    蓝溪点头，双手捧着茶盏便跪在了叶帘堂身边，原想一手将她扶起来，低头却见她满身血污，无从下手，只好将茶盏喂到她嘴边，轻声道：“大人，请用。”

    叶帘堂满口是血，浑浑噩噩间张了嘴，温和的茶水滚进食道，将嘴里浓重的铁锈味冲散了许多。

    “忍一忍。”她听见耳畔传来低低的安慰。

    叶帘堂啜饮着茶水，细微的摇了摇头，又勾了勾食指。

    蓝溪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将手中握着茶盏的胳膊抬高了些许，让宽袍足衣遮挡住她另一只手的动作。

    张?在案前翻着要记录口供的册子，抬眼见蓝溪还在给叶帘堂喂水，不耐烦道：“磨磨蹭蹭的，好了没有？”

    蓝溪将被子撤开，恭恭敬敬地垂首走到他身边。

    整间牢房的狱卒都是曾经陪着张?出生入死的弟兄，他看着残息尚存的叶帘堂，抬了抬下巴，毫不避讳道：“叶悬意，只要你愿意交代出实情，本将军方才答应你的事还作数。”

    叶帘堂张了张口，发出的声音却仍旧如蚊蝇般细微。

    张?此时对她还在兴头上，并不着急，全当这是一种趣味。他走近俯下身子柔声道：“方才想说什么？再说一遍。”

    叶帘堂张了张口，“……太……从……”

    “你们都下去。”张?向着身后的狱卒挥了挥手，待人都窃笑着下去，他又将耳朵凑近了些，笑道：“美人，你慢慢地……”

    “我说……”叶帘堂忍着因疼痛而紊乱了的呼吸，张开嘴，发了狠地咬住他的耳朵。

    她听见牙齿咬碎软骨的“咯吱”声，口腔里逐渐充满了另一种血腥气。

    张?只觉得耳朵一麻，下一瞬，剧痛感闪电般贯穿到了他的整个头部。他惨叫一声，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耳朵处流淌下来。

    他下意识地想抽刀，可另一双冰凉苍白的手却先一步做了。

    “不，不……”张?跌倒在地，刚想开口喊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便往他的颈间袭来，冰冷而坚硬。

    下一刻，他看见猩红色的液体自他颚下喷涌而出。

    叶帘堂手握长刀，嘴里“呸”地吐出半截腥红的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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