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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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土石动静的同时,窦英雄听到老头嘟囔:“没事儿,他们说我活的老,不杀我。”
鞑子里有猪狗不如见人就杀的畜生,也有活不下去被迫卖命的苦命人。
皆镇临近渔阳关,鞑子的大军无事不来,零星一些牧民偶尔会来,他们穷,皆镇剩下的人更穷,两边互相试探几次,鞑子牧民偶尔有人来换些东西,两边倒形成一种诡异的和平。
但凡事都有例外,有几次,蛮横的鞑子换不到满意的物件,就会动手伤人。
老头儿把早就准备好的一筐混着稻草的土石倒在入口处,用脚丫子摊平,撒上草木灰,再用破扇子扇几下,这里看上去就和其他地方没有区别,似乎生来是这脏污、破败,塌了一角的土房地面。
他捅了捅火堆,麻木地看向屋门,心里想着,好几次,他以为自己要死在鞑子手里了,可他们说,他活的时间长,是神鹰神叫他活着,不能随便杀…
真可笑…
他全家都死在鞑子手里,他们信奉的神,偏叫他活着…
马蹄的闷响逐渐接近,有人翻身下马,随即就是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破屋的门被扣响,老头儿浑浊的眼球亮了亮。
鞑子可不会敲门。
打开门后,迎进来的是黑巾蒙面,拖着硕大麻袋的庄尧卿。
老头儿长出一口气,朝他身后看了看,迅速关门,收拾地窖入口,三长两短敲道:
“出来罢。”
木板门自地下打开,苏本梁先跃出来,欣喜:“庄公子!”
窦英华扶着窦英雄,也满面掩不住的狂喜:“庄郎君,你总算回来了!再不来,我哥要愁死,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去和五娘子交代!”
热热闹闹说了几句话,庄尧卿接过老头儿递来的水一饮而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拖死狗般拖进来的麻袋。
庄尧卿从鼻子发出一声笑,又冷又狠,随手解开绳子,从里头倒出来一个白胖子。
“沉得很。为驮他,一路上我的腰险些断了。”
庄老四双目紧闭,似乎死了一般。
庄尧卿从怀里掏出捂了一路的干饼,恶狠狠咬下一口,来不及咀嚼,生咽下去。饼子干透了,他不得不伸长脖子硬往下吞,活似江上渔家养的水老鸦。
没人笑话他,窦英华打怀里掏出没舍得吃的一根肉条,递给他,庄尧卿摆摆手,没接。
几口饼子和着热水下肚,安抚了火烧火燎的胃,他在火堆边褪下皮靴,脱了布袜,动了动脚趾头,一股子臭味熏天。
血泡好了又起,起了又好,血水和着汗水,浸的脚丫子发白发皱,不似人脚。
从前风光霁月,知书达理的斯文郎君,发出一声舒爽喟叹。看了一动不动的族叔一眼,再次从鼻子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声,庄尧卿懒得动弹,伸长腿,大脚趾捅在族叔鼻孔处。
庄老四本还装死,奈何实在臭的不行,无奈睁眼,张嘴就骂:“庄尧卿你个…”
话没骂完,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能发声了。
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正想喊,先一步识破的庄尧卿淡淡说:
“我要是你,就先问这儿是何处,再决定要不要喊人。”
“你不喊,还能活命。喊了,来的可全是催命的鬼神。”
庄老四狐疑,他的脖子能自由扭动,四下打量,无果,问:“这是哪儿?”
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破旧的屋子。
老头儿凑过来,常年木讷无表情的脸上居然裂开一道笑,也说不好是笑还是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庄老四,声音里带着笑意,却也说不出的?人:
“四爷,这是皆镇呀,四爷。”
庄老四浑身汗毛竖起,从后颈麻到大椎,他看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