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夏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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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硬实的皱纸团被男人轻巧松落,滚到梁尔璐脚边,她深呼吸,微不可见地挪远些站位。急急急急急!怎样才能哄好这个疯子!
怀中的出诊包属于高奢品牌,她是快要揪烂富贵的皮质边角了。
“男人?”
“嗯。”
“怕我?”
“……嗯。”
“梁医生,我只是有病而已。”林瀚睿抬手,“这里,这里。”
室内厚重的窗帘严密拢着,冷到淡淡发紫的雪白灯光,连同低温空调充斥周围。
男人单根手指先后对向的两个身体部位,她看得分明。
心理和脑子。
这谁能不怕啊。
疯子。
故意说那五个字,故意用右手食指。
梁尔璐脑袋发昏:“我我,我……治治不了这些病。”
“你可以。”
“我不不不,不可以,的。”指尖掐进细嫩手心,疼得她急中生智,临时加了个字。
试试撒娇。
“撒娇也没用。”男人笑意温柔,“过来。”
重逢以来,第一次假装的温柔。
梁尔璐不动,直勾勾交汇他诱引的眸光。
间隔双方的这段距离也没用。
林瀚睿要的是她彻底过去,但过去之后她绝对无路可退。
身体却如本能驱使一般,不听使唤地前进了两步。
害得她难以置信,搁心底里尖锐爆鸣,应激抬头,便猛然撞入林瀚睿闪着兴奋颤栗的双眼,附近病态白的脸色沾染些潮红。
当机立断跑出病房,身后渐近的脚步声让梁尔璐不敢放慢速度,几乎是快到走廊尽头才被赶超的男人拦住。
幸好是谢柏延。
“梁姐,你还好吗?”
“没事。”她也有病。
确实有点熟悉的心绞痛阵阵袭来,胸口处不时痉挛着。
越是心烦意乱,越疼。
其实从一开始就有不多招惹林瀚睿的机会,她偏偏上赶着犯贱。
“姐姐,我可是帮你瞒了四年双双的事,你这样坑我?让我怎么跟好哥们交代?他一个纯粹是陌生人的亲爸每天都看见我这位谢叔叔,不得更疯癫?”谢柏延皱眉,摆出害怕精神病人的表情,“亏我昨天还特意通知Hendrix,高尔夫球场有群臭小子扬言要欺负你这中医。”
哦,好心干坏事。
梁尔璐将药袋内的最后一些颗粒冲剂全倒进嘴里,囫囵嚼了吞咽。
苦得她眉就没松开过。
“梁姐你又……”
“闭嘴。谁告诉你双双的亲爸是他了?原来你一直是给他做私人医生,的确擅长守口如瓶。”空袋被丢进走廊垃圾桶,梁尔璐捂嘴止呕,“那你当人医生,不提醒他平时穿衣避免太紧?西装马甲特别勒腰勒肺,要风度不要命?”
“我甚至强调过,其实Hendrix已经很少穿三件套西装了,今天明明没有要去正式场合的行程,他却把整个人?饬地更加盘靓条顺。”
谢柏延稍眯眼,腔调打趣:“果然是为了见前任。”
梁尔璐努力左耳进右耳出,心情复杂。
二十九岁的幼稚鬼。
她惊讶于博导还等在电梯旁的窗边,着手取出两袋棋子:“师叔。”
男人也向另一声朝气蓬勃的“徐叔叔”点头,目光稍微移向拐角斜侧的走廊,收回了才去揉无精打采小师侄的发顶:“尔璐,说起来我这有个活,你接不接?”
“接,我爱工作。”
“给A702那位当私人中医。小谢当初就是被他老师推荐给病人父亲的,很久之前他父亲已经来问过我中医人选,师叔呢,始终觉得你完全不合适。”
哪怕窗户正通风,周围也闷热到难受。
梁尔璐抿唇:“不接,发神经才爱工作。”
“对,发神经才爱工作。”谢柏延打响指,“那你们聊,我先回去工作了。”
他又用跑的,回病房把一塑封袋药片拍在全是扑克牌的桌面,这种突兀的大声响也没办法让无助蜷躺在沙发的林瀚睿多动弹半分。
“手里有钱呢?”盯盯盯,怔怔放空到暗淡的眼珠子都固定了,却还有使不完的牛劲儿,死死掐按掌心。
谢柏延抓开他一直摁住肿胀淤血伤的手指:“起来吃药。”
他刚才好不容易跟翁秘书找几个患有双相情感障碍和强迫症的朋友才讨来,虽说干这档子事已经熟能生巧。
好好好,依旧纹丝不动。
除了嘴:“人在哪?”
“Hendrix。”
甚至叭叭不停。
“人在哪?去查监控,林家给医院捐楼捐款了,关系户可以调监控,你让我知道她在哪,我只要知道她在哪就够了。”
“你现在是又抑郁自责没行动力了,但说不定等我告诉你,突然重新发狂?我胳膊肘两边都拐,必须防着你折腾梁姐。”
光瞅也知道好哥们此刻异常乏累,起身与拿药的动作像没骨头支撑。
谢柏延放下水杯,趁热打铁:“你赶紧在脑子里想,极端占有欲是错的,我很清楚是错的,错的,强迫症去死。”
吵死了。
林瀚睿木然,脑子昏沉空白。
他捻过一粒,吃进,和同样抗拒多动的无力牙齿作对,偏要发狠咬碎。
*
光远离住院部还不够,梁尔璐直奔大门,这刚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见到好哥们躺在担架床。
男人的助理停下,脸色慌张:“梁先生踩着ddl赶制图画,所以长期接触、吸入国画颜料,导致矿植物颜料慢性中毒,突然呼吸困难昏迷,其实他前几天就陆续有点胸闷气短的症状了,但一直不肯就医,等画完,人也倒了。”
“你们男人都发什么疯!”
助理错愕,伸手指指自己,疑惑看向跑进医院的老板小青梅:“我?我没发疯啊?”
梁尔璐服气,急救后将近一小时已经被转普通病房了,梁奕珩这蠢货还没醒。
可以理解,圆满结束ddl大作战了是该大睡特睡,奖励自己。
可以……理解个锤子!
手机持续掉电,她去翻挂在椅子背的包,视线余光瞥着门外的小半角病号服。
对方哪怕能透过玻璃发现她在走近,也并未躲开。
“你又想干什么?”梁尔璐只敢将脑袋稍微探出门缝边缘一些。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