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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夜后,耿?还病倒了。这下彻底成了院里的笑柄。“同在一个院里相爷都不愿意见她,也难怪她相思成疾。”
“原来跟着二奶奶,隔三岔五都有赏赐。现在倒好,什么都没有不说,偏偏还病倒给人添乱。”
“?,青烟姐姐你习惯就好。我跟你说,她这人从小身子弱,在耿家爹不疼娘不爱,混得跟个丧门星一样。”
温暖的春日里,耿?躺在临窗的榻上,厚厚的锦被裹着身子,苍白的小脸上毫无血色。她接连头晕目眩了好几日,她羸弱到连睁眼都费劲。
刚从午憩里苏醒,她就听见窗外青烟和阿沁的指摘声。来不及为她们的话痛心,她现在喉管像被砂纸磨过一般,又痒又疼。
“水……青烟,青烟……水呢?”
窗外美人靠上嚼舌根的二人听了,一个撇着嘴,一个翻白眼。
青烟道:“就在旁边小案上,您能摸到。”
她说完,旁边阿沁就露出咯咯的脆笑。反正相爷从不来后院,她这个主子又是软柿子。这种夫妻模式下,最得意的就是她们这帮好吃懒做的下人。
“多谢……”耿?用力支起半个身子,颤巍巍抬手去端早已凉透的茶壶。
耿?两手捧着茶盅,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她以手肘擦干嘴角水渍,仿佛刚刚喝下去的是瑶池仙露。
喝完她又钻回被子,还好青烟把水放得近,不然她就要渴死了。凉就凉吧,至少有的喝。
高热已退,再好好休整几天肯定就好全了。她默默安慰着自己,可又难以抑制地泛起酸楚。她还真和母亲生前的境遇一样,凄凉失宠、无人无津。
耿?浑身酸软无力,头晕脑热,一颗心也随着窗牖外喋喋不休的闲言碎语而颤抖。
原来女人丢了男人的爱,真就会沦为后宅的弃物。
努力屏蔽掉多余情绪,被窝里的她双手合十,做祷告状。她祈祷上苍让自己快点好起来。因为再过两日,她要和魏巍一起去公主府赴宴。
她必须好起来,不能给他丢人。
十日后,耿?拖着尚未痊愈的身子,梳好发髻。魏巍派人送来了符合礼制的衣衫和头面,可见对这场春日宴有多重视。
耿?因病略显憔悴,她拿胭脂在苍白的脸蛋上轻轻点涂了一层。起色好多了。
她又觉得唇色太浅,刚想抹唇纸,立刻想到上回魏巍教训她的话。她不能打扮得太浓艳,不然会像妖怪一样,不然他就更讨厌她了。
她照着镜子端详好久,总觉得嘴上少点什么,于是把唇纸藏进袖里,以备不时之需。
耿?穿上魏巍给她准备的紫色衣裙,想到之前从教习嬷嬷那里学到的礼节??大奉官员出席重大场合时,夫妻须着同色衣衫,寓意同舟共济,宠辱与共。
耿?怕魏巍等久了不耐烦,没敢磨蹭,随玄海引路去了书房。
哪怕即将出府,他仍在案边提笔处理公务。
眼前光影一暗,魏巍循着人影抬头望去。耿?立在书房门前,衣着规整,温婉安静。
饶是对她熟悉,他也不由多看了一眼。十日不见,清瘦了不少。
“相爷。”她缓缓福身,耳铛轻摇出极其细微的弧度。
魏巍带她出了相府。瞥见她略浅的嘴唇,不解道:“没梳妆?”
语气还算温和。
耿?微微诧异,她明明梳了的呀。
可他对女子化不化妆的判断好像只停留在口红上。她没有涂唇,所以就等于没化妆。
耿?不敢怼他,她的绛唇是天生的,因为生病才略有些发浅。
她怕解释不清说错话,只道:“相爷教训的是。妾身备了唇纸,一会儿去马车上擦。”
“无妨,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