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大较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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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这两派虽都以阴阳二气为内功根基,但运功的方式完全不同,也算是世上武功流派种类繁多、千变万化的一个例证。”众人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也都不说话了。
隔了一阵,一名弟子说道:“?,既是早早就灭派了,那占文说只有两仪派一个门派也没错啊,非要这么杠一下子。”
众弟子又是一阵沉默。
这之后,逐渐有人说起了其他话题,精瘦招风耳弟子对旁边那团女弟子其中一个身穿橘黄衣衫的叫道:“楚楚,八极万仞会最新一期的小报买了没?借我看看呗!”那名被叫做楚楚的女弟子回头道:“你想得美!我自己都还要等大较后再看呢。你叫我一声姐,姐姐看完后也不是不能赏给你看几天!”那精瘦招风耳弟子满面笑容道:“好嘞楚楚姐,谢谢楚楚姐!”有一名男弟子道:“看完了也借我看看!”那名被叫做楚楚的女弟子道:“我只借一个人,你们自己去商量!”楚楚旁边的一名女弟子道:“你们真烦人,想看自己去买啊,老借别人的做什么?”弟子们打打闹闹,安静的书斋又喧闹起来。
这些弟子口中的八极万仞会,是个专门挖掘江湖“秘闻”的组织,且主要着眼于各成名大佬的私人秘闻。
很难界定它是个怎样的组织。说是个江湖组织吧,该组织并不插手江湖之事,从未有人见过其成员出手,他们似乎并不身怀高深的武功,甚至可能没有武功。说它不是江湖组织吧,然而该组织致力挖掘的消息,范围又仅限于江湖之中。
该组织毫无下限,小到某某门派掌门家眷的内宅斗争,大到武林盟主手下的夫人跟另一名下属偷情,事无巨细,全都写在每十五天就刊印一期的小报上。
人们一边惊叹着该组织下限越来越低,一边又期待下限可以更低些。顺便感慨:原来那些什么什么盟主,什么什么掌门,表面看去正经得令人害怕,私底下却玩得比谁都刺激。
也正是这些内容,奠定了这一读物并不高雅的基调,但抵不住人们爱看。八极万仞会甚至号称:他们刊印的小报,对各路侠士们来说,简直就是行走江湖必备读物。
无人知道谁在幕后领导着八极万仞会。据最可靠的传闻,情色小说《修武奇情》系列的作者情痴教主就是创立该组织的人。但情痴教主又是谁?亦无人知晓。再者,《修武奇情》成书于百年以前,如今操纵八极万仞会的,自然早就另有其人了。总之,该组织手眼通天??在探知江湖“秘闻”方面,却谜团重重。
弟子们聊了一阵,也逐渐收拾东西,三三两两地回去了。
雨馀凉亦往随身挎着的书袋里装了两本书,再将木刀握在手中,一切停当后,向坐在斜后方的弟子道:“叶千,走么?”
与雨馀凉同为谷州刀派弟子的古叶千一下清醒,一边揉眼睛一边应道:“等等我馀凉,就来了。”先前古叶千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从下午一进书斋就开始睡起,恍惚间听到有人叫自己,懵懵懂懂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才发觉书斋里空荡荡的,不仅师父走了,同门也走了不少了。
雨馀凉跟古叶千说自己在书斋外面等他,刚踏出门外,就看见自己的同门师弟谢岚星走在前头,身边跟了一个与他平时要好的弟子。
谢岚星道:“知道这些也不稀奇,也不看看人家爷爷是谁?近水楼台先得月,是比我们知道的多些。”
另一名弟子道:“管文书档案的而已。”
雨馀凉正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发呆,突然肩头被人一拍,雨馀凉转头就对上古叶千一张凑得老近的脸。古叶千一只手反提着书袋,乐呵呵道:“走呗。”
两人走在街上,雨馀凉看着乐天一如既往的古叶千,道:“明天就要大较了,你不紧张吗?”
古叶千道:“不紧张,我这人啊没有其他优点,就是心态好。怎么?难道你紧张?”
一般来说,收受弟子、传习武功的武林门派都有大较,有的门派或许以其他名字称呼这一活动,但都是要定期考察所收弟子武功精进状况的。不同门派大较的安排不同,比较频繁的一年两三次,大多数门派都是一年一次。有些门派安排在每年秋季,有些安排在除夕之前几天,谷州刀派则在每年春分之后。今年倒是例外,因为有临蓟城的人要来,所以门派将时间提到了春分之前。雨馀凉仍然记得之前众弟子得知这个消息时的情形:
那日书斋之中,一名弟子说道:“你们晓不晓得,这次大较,临蓟那边会来人看。”
谷州府坐落于水南腹地,临蓟城则地处水南北部,后者一直是历代水南武林盟主驻地所在。如重云门、琥沙派这等水南的名门大派也位于临蓟城内或城外近郊。临蓟那边的来客,对水南的江湖门派来说,可以说是非同小可了。
果然此话一出,众弟子都坐直了身子,在一迭声的“什么?”“不会吧!”的惊诧声中,那名弟子又道:“千真万确,我昨天去问师父接下来这一年打算传授我们哪几套刀法,我们好事先去熟悉熟悉,恰好师父正跟其他师伯师叔们谈论这件事呢。师父暂时还没空理我,我就站在旁边等,顺便听了一会,那临蓟来的人似乎还是我们盟主大人的亲近手下。”
另一名弟子插口道:“怪不得这次大较提前了,往年都是春分之后,都是为了就贵人的时间吧。”经他这么一说,众弟子都恍然大悟。
书斋里一下沸腾了,本来就对即将来临的大较感到紧张或兴奋的弟子们越发紧张兴奋起来。
今天下午离开书斋前,师父辜俊愿也反复强调此次大较会有临蓟那边的厉害人物前来观摩,言语间都是暗示他们好好表现,说不定就被人家看上了,然后得到更好的机会。
雨馀凉知道有些弟子是为大较本身而兴奋,比如铎占文。而有些弟子则是因大较之后的休假而感到快乐。谷州刀派的大较历来都是两天半,大较完后,门派会放弟子回去休息七天。
不管怎样,雨馀凉清楚自己的实力,这种活动,一般跟他无关就是了。
雨馀凉摇摇头道:“倒也不紧张,只是我不喜欢大较。”每年大较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雨馀凉晚上躺在床上,大较时被打中的地方此起彼伏地痛起来,让他怎么也睡不着。虽然只是同门切磋,点到为止,但谷州刀派到底也是武林门派。一般人平时打闹不注意,打出的淤青伤口也要痛一阵子,更何况习武之人带有内力的一击?
古叶千笑笑:“你小子把话说的,谁又喜欢了?”
雨馀凉也笑笑,又低头陷入了沉思。
比起大较,他更在意今早做的梦。
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窗外的雨声交织,时间长了,只觉得两种声音混在一起,竟无法区分。
他就站在这些声音之间,眼前却漆黑一片,时不时闪几闪极亮的红光,但都是一团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
之后他就醒了,醒来时天刚好蒙蒙亮。他睁开眼时还没从方才的梦中缓过味来,望着床顶蚊帐好一阵后,才收拾收拾吃完早饭去了门派。
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雨馀凉失去了六岁之前的记忆。他曾问过爷爷雨休,后者只说他六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醒来后之前的什么事就都不记得了。
梦里的场景是他从来没去过的地方,会是他六岁之前去过的吗?这个场景会与他失去的记忆有关吗?
走到一处路口,雨馀凉和古叶千分开了,道别后向各自的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还没到家门口,雨馀凉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矮小、佝偻,头顶白发稀疏,正是雨馀凉的爷爷雨休。雨休正和路边卖菜的老板说着话,菜摊老板是个中年人,一脸的不耐烦,雨休却还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说,一个不注意,篮子里的菜掉出来不少,雨休又极缓极缓地蹲下来,低头捡着掉落在地上的菜。菜摊老板只坐在一旁,并不帮忙。雨休捡菜时,一个不注意,又碰倒了先前斜靠在一边的山药,雨休“唔”一声,头不住左右微微晃动。
雨馀凉顿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大步走过去,雨休已经把菜捡完了,雨馀凉离得近了些,听见雨休站起来后还在说:“老板人很好,卖的东西价格也公道,下次一定还来光顾生意……”老板已经在一边翻起账本查看,完全没在听的样子。
雨馀凉走到雨休背后,叫道:“爷爷。”
雨休闻言,先是一怔,然后缓缓回头,看见是雨馀凉,顿时露出笑脸,道;“今天这么早就回来啦。”
雨馀凉嗯了一声,自然而然地接过雨休手中提的菜,将几根山药夹在手肘,跟雨休并排往家走去。
夜晚,爷孙俩在饭桌上吃饭。
雨馀凉又想起那个梦,问雨休道:“爷爷,我六岁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雨休端起碗喝了口稀饭,道:“什么发生过什么?你六岁之前,就是普普通通地长大,跟其他小孩子一样。”
雨馀凉又跟雨休说起自己今早做的梦,道:“梦里那个地方,我从来没去过,所以我就想,这会不会跟我六岁之前的记忆有关。”
雨休呵呵笑起来,道:“梦里的地方,你又怎会去过?”
雨馀凉道:“有时我会梦见自己在家中,有时我又梦见自己在门派的练武场,还有的时候我会梦见自己走在街道上、府淀桥上,这些都是现实中存在的地方。可今天早上我做的那个梦,梦里火焰燃烧的声音、雨声都那么清晰,十分真实,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景。”
雨休看着桌上两个盛菜的碗碟,沉默一会,道:“梦里都是光怪陆离的。从没去过的场景,我也梦见过,这不是什么稀奇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雨馀凉不说话了,他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埋下头吃了几口菜。
隔了半晌,雨馀凉又道:“我爹娘,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雨休笑道:“这个问题,你曾经不是问过?你爹娘都是浪迹天涯的侠客,生下你之后有事要去办,就不得不离开了,总有一天,他们会回来的。”
雨馀凉又沉默了,就如雨休所说,这个问题他已问过很多遍,但雨休每一次的回答,都让他觉得如隔靴搔痒一般。
这次也是一样。
但他这次不想轻易将这个话题放过去了。
雨馀凉声音忽然大了些,问道:“可他们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我?”
雨休道:“因为那件事实在棘手。况且一件事情棘手,就意味着它与更多的事牵扯,这些牵扯出来的事又牵扯出更多的事,就像家里的文竹一样,剪不断,理还乱。所以耗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