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情与愿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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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兰丝毫看不懂阿白的窘迫似的，依然乐观开朗，加重语气强调了一遍：“北定公子！也就是兄长您啊！”

    路云和将目光移到阿白脸上，惊诧又窃喜地看着她。

    阿白一张脸红得不像话，恨不能滴出血来，她也恨不能把阿兰方才的话从路云和耳里揪出来，塞回她嘴巴里去，就当她从没说过，他也从没听过。

    她忙捂了阿兰的嘴，对路云和讪笑道：“哪里的事！没有没有，莫要听她瞎说。”

    阿兰：“分明就唔唔......”

    说话间，她已被阿白拖出了屋去。

    阿白一脸幽怨地瞪着她，在她腮上轻拧了一把：“叫你胡说。”

    阿兰捂了脸颊只是笑：“小姐，阿兰到底是不是胡说，您再清楚不过了~”

    看她狡黠的笑容，阿白愈发气恼了，作势就要打，阿兰忙嘻嘻笑着逃了。

    午后，雪终于停了，消失了几日的太阳也终于在云层中探出了头来。

    阿兰走出屋子，叫冷空气撞个满怀，忙将扫帚靠在怀中，朝手心里呵口气，互相搓了搓，把袄子拉得更紧些。

    院里的雪是一片齐整的白，早上路云和踩的脚印，没多久就被覆盖，只有狗窝一周有几串梅花状的狗爪印。

    大黑狗听见门响，摇着尾巴从窝里探了头出来。

    入冬前，阿兰和阿白一起，给它的窝里铺满干草，又铺了三四层棉垫子，还做了个小木门挡风，它身上也用旧布料缝了件小棉袄。

    天冷下来后，阿白给它加了个汤婆子。

    那汤婆子老太嫌旧，一早就扔在一边不用，阿白看见就要了来，给上头缝了个套子，日日夹几块炭进去，放进大黑狗的窝里。

    那狗儿天凉以后不愿出窝，阿兰干脆将饭盆给它放进窝里去，好叫它少开些门，多圈些热气在里头。

    这会子，看见宁愿挨冻，也要探头出来打招呼的大家伙，就是阿兰再不想破坏这刷了釉似的平整的雪地，只怕也是不能了。

    她缓缓走下阶，那积雪足有三寸深，一脚踩进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留下个很深很深的脚印子。

    她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向狗窝，摸了摸大狗冰凉的脑袋，伸手进去，摸了摸已经凉了的汤婆子，拿出来，准备去换炭来。

    可回头看到上牙直磕下牙的狗儿，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心一下子就软了。

    一旦下雪，天气越来越冷，人就愈发地难出屋了，难免耽误了给这大家伙喂食、换炭。

    人麻烦，狗儿也难捱。

    再三斟酌下，阿兰下定了决心，轻拍了拍狗脑袋，说：“罢了，你随我来吧。”

    遂领了大家伙，蹑手蹑脚，做贼似的进了屋。

    一进屋，那狗儿也不乱跑，直奔炭盆子，在旁边卧下了。

    阿兰心虚地直朝路云和的屋子看，好在那里头的两个人一个研磨一个写字，十分和谐且投入，谁都不曾察觉。

    阿兰窃笑一番，见计谋得逞得如此容易，觉得不够刺激，望了望外头的雪，心里头就有了坏主意。

    屋里，阿白站在路云和身旁，手执墨条，一下一下在砚台上打着圈。

    她鲜少写字，起初如何用墨条研磨，还是路云和教她的。

    她十分有耐心，动作又和缓，研出的墨最是均匀。

    路云和执笔舔了墨后，提腕在纸上落笔。

    他用的是小楷毛笔，写出的正楷体端正稳健，亦不失男子的豪迈。

    阿白看着，时常在想，若是自己执了这细杆毛笔，写出来的字，怕是会糊成一坨。

    毕竟，她现在习字还在初级阶段，写的是大楷。

    “北风惨栗雁南飞，江山忽远故国近，说不尽悲欢离合，理不清风月多情。美人惆怅自古痴，却付于江水向东流。”

    阿白念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