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惊鸿何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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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走出了正堂,姜棣棠也是浑然不知,只待谢明霁凑近她问时,她方才回过神。棣棠循音抬首,睇视眼前人。瞧他瞳熠炯炯,扬睑情拢,冁然一弯弦月,无端醉梦。
她聆语,睫颤不过心神漾,抬手指了那一片葳蕤,忽道:“殿下有瞧见那一方青碧吗?”
谢明霁顺着姜棣棠手指之处瞧去,本以为会有何不同引得姜棣棠侧目,却只是寻常之景。他轻蹙眉,瞧了半晌亦未窥见端倪,终是回首,看向姜棣棠而疑惑道:“自然,如何?”
“我见草木春此处。”
姜棣棠略过谢明霁,朝院外行去,口中轻吟的低语散开,藏着难窥的星星笑意。
她蓦然回首,软语于唇齿间辗转,莞尔而道:“却不知,惊鸿何处。”
谢明霁一霎怔愣,细品棣棠话语深意,他原以为她是欲言这风光明媚,秋不似秋,沾染春和意。
殊不知……
谢明霁轻叹,微微摇首,扬唇间勾来几番笑,融进那叙了一半的谜语里。
他快步,追及前边本就行的缓慢的姑娘,却未停住,只在途径她身侧时忽地温言,簌音明净:“不知惊鸿掠过。”
姜棣棠盯着那少年背影,面上含玉,作那调侃状,悠悠叙言:“殿下自比惊鸿?”
“不是你比我?”谢明霁顿住脚步,就那般侧身,含笑瞧她,待人跟上,“莫非是我才疏学浅,会错姑娘意?”
“是我尺泽之鲵,不知殿下想的这般深,便是什么都能扯到自个儿身上。”
姜棣棠调侃之意未减,亦未同谢明霁多贫,反是朝着行于更前面的崔应尘走去,同自家兄长有一句无一句地说着闲话。
谢明霁也未往前追去,就落后二人几步,瞧他们相谈甚欢,背影亦相随,如何不温馨。
他忽然忆起,今年年初初见姜棣棠的那三次,他说过,要她良禽择木而栖。
其实择谁亦无妨,现下这样,能同亲人在平江府无忧无愁无人识,便是个好的归宿。
他私心甚至不愿她归去。
他一开始所识的棣棠,虽已置身洪波间,却有几分藏不住的真性情。
可现下的她为本无关她的纷争所侵染,将万般都藏住,学得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麻烦的要死。
只因他亦说过,虽那时是戏言,要她平步青云,得偿所愿。
可若她真想要那空悬的高位,他助她夺得便是。
如她助他那般。
“殿下走的甚慢,不知者还以为殿下是在筹谋什么害人之事呢。”
姜棣棠的声音忽自前方传来,人未回头,却是笃信谢明霁故意拉开距离。
他轻哂,将步子迈的大了些,没个正形地接着姑娘的话,玩世不恭之态尽显:“是啊,在想怎么除掉那有些人,你说是何死法最为妥当?”
“臣女不敢妄言。”姜棣棠脚步未停,听出了谢明霁的随意,故而亦跟着胡言,“什么死法都好,任凭殿下喜欢,只不取我性命便是。”
崔应尘倒是回头,对上谢明霁不知在看谁的视线,未曾说话,眼神已明了。
二人相望一笑,便将这话题过。
还长。
?
回到满月楼,姜棣棠将先前甄老夫人同她说的那些事又与谢明霁复述了一遍,正巧谢霖亦归来,将他们三人所得的证据凑于一处,再回一趟明州将知州扣下,这两桩案子随便提一桩都足以令谢徵败下,何况还有京都教坊司私刑,结党